很快,舒氏便把做好的团圆饭都端上了坑,姚六六忙叫孙进忠坐上坑一起吃饭,孙进忠不肯,心里说着主仆有别,可被姚六六左一句右一句的孙表哥压他,便只好战战兢兢的上了坑。
还好李爷爷很健谈,也很能喝,而孙进忠酒量也很了不得,这一下,两人有了伴,便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觥筹交错下,孙进忠这才放开了胆,开怀的享受这特殊的年味。
姚泽生和舒氏的酒量都很差,那怕这葡萄酒不怎么醉人,也在喝了一壶后,夫妻两便同时醉倒了,而李爷爷和孙进忠则是葡萄酒喝完,换米酒,一直喝到李爷爷都醉了,孙进忠还没倒。
眼看着坑上倒了三个,姚六六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也许是这酒不醉人,人自醉吧,满屋子都洋溢着喜气呢。
姚泽生和舒氏这是头一回有孩子陪伴着过年啊。
而李爷爷也是头一回过这么热闹又温馨的年,因此那怕都醉了,脸上还带着笑意。
“六小姐,下回你要去哪,一定要叫上小人,否则宣德公要知道了,小人要受惩罚的。”孙进忠用内息探了一下倒在坑上的三人,便转过头来严肃的对姚六六道。
今天送信回来,便不见姚六六,当时他就急了,要不是姚泽生稳着他,他是真要四处去寻的。
宣德公的孙女,那是半点误差也不能有,否则这后果,他承担不起。
姚六六点了点头,刚要说好,便听门外,姚长霜来了。
打开门,便看到姚长霜笑逐颜开的站在那,手里拿是红纸。
姚长霜的身后却站了一个,姚六六不想看到的人,那就是姚唤娣,手里拿的除了红纸,还有一包像是年糕一样的东西。
看到神情有丝木呐的姚唤娣,姚六六眉皱了皱。
姚长霜笑道:“堂姑姑,爹娘让我来求三叔爷写张春联,刚才在门口看到四妹妹,便一起来了。”说完她转回头看向姚唤娣:“四妹妹,你是也来请三叔爷写春联的吧。”
姚唤娣僵硬着应了一声,低下头不敢看姚六六,小手捏的紧紧的,那红纸都快被她捏碎了。
看她冻的脸红通通的,手上也有无数冻疮,再看她脚上的鞋也全湿了,姚六六便猜,姚唤娣肯定来了很久了,一直在门外徘徊,直到碰上姚长霜,这才跟在后面来了。
这事也稀奇,姚天海不是读过几年书嘛,还让姚泽生写什么春联。
更何况两家人现在关系都成了这样,张氏这脸皮可也真算厚的,难不成,还把写春联的事,当成了示好不成?
姚六六想的确实没错,张氏确实是这样想的,如今姚泽生有了五品的官身,整个田村谁不想要姚泽生亲手写的春联,沾沾他这接过圣旨的喜气。
以前,每逢年过节,都是姚泽生拿了东西来给她,就是这春联也是姚泽生亲手写了,亲自送来,可今年,她都等到了吃团圆饭,都不见姚泽生来送春联,张氏心里就不痛快了,肚子里立马窝了一肚子的火。
张氏想着,这半年来,虽然因为姚六六和姚天浩的事,在村里丢尽了脸,可她到底是姚泽生的大嫂啊,也是这老姚家的嫡亲一脉,姚泽生怎敢这么做?有道是亲里亲戚的,那有那隔夜的仇,姚泽生这是真不管她们一家了?
张氏越想越不痛快,那脸黑的吓死人,姚天海和姚天明,那敢多话,如今姚家真真是凄楚的很。
姚长娣到现在还没找到,苏小凤也在娘家死活也不回来,大过年的,原本一大家子的人,如今只剩他们这几个,可谓是愁云惨淡。
而李芳草又是个好吃懒做的,叫她做一桌团圆饭,做了一上午,也没做出几个菜,张氏强忍着骂人的冲动,自己黑着脸下了厨,却不想,等到了快要吃饭的时候,都不见姚泽生来送春联,张氏这肚子里的火就越来越盛了。
张氏骂姚泽生这是翅膀硬了,便不要她这大嫂了,那滔天的怒火,在看到家家户户都有姚泽生亲手写的春联时,再回头看看自己家门口,张氏的怒火就有如一桶冰水,从头淋到了尾。
姚泽生这是跟她离了心啊,要断了她姚家的这一脉啊,这怎么可以,死去的姚泽佑可是他亲大哥啊,再说了,那姚六六,还是她的亲孙女,这血浓于水的亲戚,姚泽生怎能这样做。
张氏气恼,看着自家的愁云惨淡,张氏后悔了,后悔不该得罪姚泽生,后悔不该托大,半点情面也不给姚泽生,想着自己是他的亲大嫂,可连他亲手写的春联都没有,同姓一个姚,同连一个祖宗,却搞得比那陌生人,还要陌生,张氏的怒火,瞬间成了那黄连,有口说不出。
她当到,当初姚泽佑从了军,他姚泽生也多亏了她,才有了今天,那怕她再有不是,姚泽生也不能忘了这本,也不能抹了以前她的好啊,更不能忘了,她是大,他姚泽生是小,如今他这样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随之张氏又想,这都是姚六六那个贱人害的,要不是她,她跟大儿子怎么会离了心?
要不是她,她又怎么会被姚泽生嫌弃?
要不是她,她老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