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牙:“我要让他知道。这里是中国!美国佬那套,在这津地不起作用!就算你是条强龙,想罩着别人,那也得先问问老子同不同意!”
“老大就是老大!”柱子在旁对究木阳崇拜得一塌糊涂。
夜色如水般凉。
戈伟和莫尼斯就过餐后便驱车直接反回码头。今晚,他们将要把这长久以来所有的研究成果展现出来。而观众,只有他们自己。
在津港码头一处私人泊位,停泊着一艘白色中型游艇。这艘游艇外观很独特,时常吸引码头工人的目光。不过码头工人也少愿意管闲事,能玩得起游艇的,都是有钱人。有钱人常常搞稀奇古怪的事,他们才懒得管。工人们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拿份稳定的收入也就罢了。因此。这艘代表着当今人类最尖端科技的游艇,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停在这里。
在“克丽丝蒂娜”号上的一间特别装修过的,布满了各种设备和仪器的底舱内。戈伟和莫尼斯相对而立,气氛有些沉闷。
戈伟不喜欢这种氛围,这往往代表着离别。
虽然莫尼斯只不过仅仅和戈伟相处了短短一个月,但戈伟毕竟是他在这个世界仅有的真正的朋友。莫尼斯每天都在和戈伟分享过去的记忆,就仿佛过去的几十年,戈伟一直伴随着他。在一同经历那些过往。而戈伟也时常将自己乏味的人生经历讲述给莫尼斯听,莫尼斯总会以一种长辈的身份对戈伟耐心地开导。
“好了。不必伤感,该来的。总会来。我们今晚的一小步,说不定就是人类的一大步。开始工作吧!”莫尼斯宽慰着戈伟,他很清楚戈伟此时的心情,因为他也是一样。
二人亦师亦友这么多天,这种情感,当终于到了分别的一刻,任谁也不能说随便就能割舍的。
“开始吧。”戈伟苦涩地一笑。他转过身,开始对设备进行最后检查,口中缓缓地说:“谢谢你,莫尼斯。谢谢你教我的一切。”
“不,应该是我谢你。”莫尼斯从仪器上抬起头来:“伟,没有任何人要求你做什么,而你却义无反顾的帮助我。所以,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我能做的其实很有限。”戈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只不过是解决了几个量子阱实际运用上的问题罢了,大部分时间都是给莫尼斯打下手,见证莫尼斯将一个又一个几乎不可能破解的难题,用那天才的头脑一一完美解决。假如没有莫尼斯的指点,他也无法完成他的那部分任务。
“不,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伟。”莫尼斯很认真地看着戈伟说:“你无法想象,一个明知自己无法融入这个世界的人,他的内心有多么孤独。在你之前,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里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我只想要谋求回家的路而已。然而,是你让我重新找到了拥有朋友的感觉。我甚至已经忘记了拥有一个挚友,是一种多么棒的感觉,七十年时间,真的是太漫长了……”
“系统一切正常。”戈伟强忍着那种鼻酸的感觉,一个大男人掉眼泪是不是有点太丢人了。戈伟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避开莫尼斯的目光:“我再去检查一下其他设备,务必确保这次万无一失。”
莫尼斯蓝宝石似的双眸注视着戈伟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
码头边,距游艇不远处,一辆豪华私家车放下了车窗,究木阳的脸孔从车内显现出来,柱子也在。
“喂,是我。都做好了么?把那艘船给老子弄漏。给他们点儿教训,不过,别闹出人命。嗯,好。给蛙人一万块,让他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对。”
究木阳放下电话,面带一丝讥讽望着闪着灯光的游艇,眼神如蛇一般冷酷。
“非得脱光吗?”
莫尼斯将自己剥得赤条条的,一丝不挂,抱着一副油画从底舱走出来。瞥了眼莫尼斯那西方人特有的长度,戈伟脸上有些不自在。尴尬地问。
“怕什么,大家都是男人。”莫尼斯十分豪放地一摆手,解释道:“因为我尚且不能确定,在穿越过程遇到蜜糖效应时,我身上的衣服是否也会对肌体产生影响。按照我上次穿越的经验来看。影响是有的,但很微弱。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情况,所以还是周全些的好。”
“是担心产生‘人体合金’么?”戈伟开玩笑道,在探索蜜糖效应的过程中,戈伟和莫尼斯将人体和金属高密度融合的产物,戏称为“人体合金”。
莫尼斯耸耸肩:“至少汗毛是别想要了。”
“那么空气呢,照理说,蜜糖效应产生的时候。你周围的空气都会一定程度对你的身体产生影响。”
“影响是有的,但非常微弱,可以忽略不计。”莫尼斯拍了拍自己白花花的肚皮。原地跳了跳,试图让身体暖和起来。舱内即便开着空调,却还是太冷了。
“这幅画,你打算带走?”戈伟指了指旁边那幅用防雨布严实包裹的油画。
这张油画他见过很多次了,据说是莫尼斯最喜欢的,是他早些年四处旅行时。在一场拍卖会上拍下的达芬奇自画像。
莫尼斯笑着说道:“这画可是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