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山居人的面色阴晴不定,仿佛眼前看到的正是当年那场决斗。Du00.coM好一会儿,他才说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他在校武场拔出剑的一霎那,我就知道,他是有资格当大剑士的。我,我最后竟输了他一招……虽然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但是我知道,他知道,还有夏辰风也知道。”
山居人刻意忽略了这一场决斗,毕竟他是输家。也许他这一生都没有向其他人承认过这次失利,在他弥留之际,他才向徒弟道出实情。然而下面说的一番话,又有为自己辩解的味道:“我虽然输了那一招,老实讲,并非输在我的剑法上,更不是‘凌云气’敌不过他。他使了一把特殊的剑,大大占了便宜……凌云剑已是奇物,由天上掉下的石头做成,锋锐无敌,然而他的剑,是一把火剑,火龙绕身,凡物触之,尽为灰烬。”
玄轩恍然明白,师父口中所讲的小毛孩,竟是当今大北国的兵马大元帅龙飞。难怪在他面前,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连师父当年都不敌于他。但是,师父讲得也没错,龙飞那把祝融剑确实让人忌惮,师父若是只输他一招,那也不算真的输。
“我们几乎同时收手,因为胜负已分,他的脸上全是张狂得意之色,我到今天都还记得!北武大帝是个聪明人,也不问谁胜谁负,当即叫了停手。他先对我褒扬一番,再对那小子大加赞赏,说他日后将是国之栋梁,希望他精忠报国,拱卫皇室。本来,花玄宗要让那小子好好休息一下,谁知他并不承情,要求马上和夏辰风对决。这一来,花玄宗也不好命令他休息,显得太过庇护了。
可惜他这次遇到的是夏辰风。夏辰风,此人真是一个谜啊!他看起来年纪还轻,然而那份气度,远远超越了他的年纪。对于比试,他显得并不在意,然而他的刀法,简直神鬼莫测。第一刀劈出来,就让那小子眼神都变了。夏辰风一共劈了四刀,劈完第四刀,他就收了手,不再劈下去。嘿嘿,因为这一刀,把祝融剑的火全给劈灭了,原本赤红的祝融剑一下子变成乌黑,和一根柴火棍没有差别了。这样子,连花玄宗都看出那小子快要输了。我看见那小子站在原地,黑面孔涨成赤色,浑身都在打颤,哈哈。”
山居人笑得大声,咳嗽不断起来。玄轩赶紧又盛了碗水来。喝了水,稍歇片刻,山居人感觉好了点,依然很是高兴的神情,继续说下去:
“夏辰风,那个男人就像风一样,来去无踪。几十年来,难得听到有他的消息。那小子,龙飞,现在成了北国的兵马统帅,名义上是辅佐花玄宗的蠢儿子,实际上是黎老贼的打手。我时常在想,什么时候夏辰风能再现江湖,给龙飞再来那么一下子就好了,哈哈。
轩儿,为师跟你讲这些陈年烂谷籽,是要你明白一件事情:输给龙飞之后,为师一直心有不甘。我要在有生之年打败他一次才能解气。这些年来,龙飞不断领军攻打南国,我便组建了‘剑侠会’来对抗他。自你出师以后,剑侠会交给你领导,我很是放心,便隐居在此琢磨一套新的剑法。一个月前,我终于大功告成,便修书一封寄给龙飞,约他在怒江之畔再决胜负。谁知花元昊死在怒江,龙飞就急于回师,帮着黎氏韬夺取北国大权……我没有等到龙飞,却等来另一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