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身上有没有哪里很疼?”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声他现在的感觉如何,潇潇忽然感觉到狐狐努力地抬起头,眼圈黑黑的,伸开胳膊,不由分说的就死死的伸手拉住她。读零零小说
眼前一晃,再次浮现起那日的情形。
“在等待什么?”
“没有。”
黑袍女人无声的笑了,“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且答应你!”
“真的?”原本还有些沮丧的声音一下子欣悦起来,“师父,不会骗我?”
“沧月,为师怎么舍得骗你呢……”她无奈状叹了口气,“只是,你真的愿意放下现在的身份和一切,甚至不惜丢掉性命,只为去见他最后一面吗?即使他已经断然抛弃你,独自去蜀山出家成为道士——”
女孩子笑容依旧:“愿意。”
“这样太不值得!”
“师父对月儿多年来的教诲和照料,月儿自当牢记师父的恩情。这最后一个愿望,还望师父一定成全!”她微微一笑后,急切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袍角,“师父,您不能反悔的啦!”
“为师有说要反悔了吗?”她假装有些生气的皱了皱眉,眼神却落向了窗外——
着霜色袍子的少年怔怔的站在那里,媚长的眼眸里含着深深地黯淡。那清荷般清新的笑容“哗啦”一声垮了下去,消散的无影无踪。
当看透一些事情后,为了不破坏这层关系,所做的惟有假装没有看透。
即便是如此,谁又能完完全全的做到不在乎和忘记。所谓忘记,就是把那些千方百计想要忘却的人和事在心底挖一个坑,深深地埋起来,表面上祥装烟消云散了,其实,夜深人静的时候再独自品尝那深入骨髓的痛楚。
当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带着一身遗憾没有等来要等的人。静静死在仙姬崖的梨树下的时候;当他一身血迹怎么走也停不下来,在满天雪地里找不到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心痛的难以言状。故此。当他看清楚面前的那一张脸像极了她,仿佛瞬间从地狱落入人间。
潇潇被他忽然拉住,蓦地一惊,停住了动作,一时不敢乱动。
“潇潇!”身下本来是像散了骨架一样疼得厉害,可是看到了她,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都觉得不痛了。在傻怔了几秒后,狐狐毫不犹豫的扯着她的手一把拉进了怀里。
本来还觉得毫无痛楚,这样紧紧一抱后。牵动了神经枢纽,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从身下席卷而来,猛地灌入五脏六腑。“痛……”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他的眼泪都要痛的掉下来了。
潇潇听到了,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扶着他的双肩让他躺下,又伸手抓了靠垫垫在他的脑后,急切地问,“还有哪里痛?要不要叫医生来?”
狐狐看着她,使劲摇了摇头,“就是下面有点难受,没有什么的。”说着。从被子下面把手伸出来紧紧的握着潇潇的一只手。
潇潇细细的打量着他的脸,几乎苍白的没有颜色,额角还擦破了一块皮,用棉布裹着。听说是摔在地上的时候,被掉下来的水晶球迎面砸到的。想起渣型师说过的话,他是为了推开渣司机。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心里又是一阵担忧,“怎么这么不小心,脸也擦破了。”
“都已经没事了……渣司机怎么样了?”狐狐声音虚弱的厉害,仰起脸微微笑了下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
“他没什么事。”断了根骨头,伤了胳膊而已,比起某只现在的左腿骨折了,打了石膏用仪器固定好吊在床头不得动弹,脸还破相了,真不知道好多少了。
听到没事,狐狐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一松,眼珠转了转,这才看到病房的门口站着渣型师,还有一个不太受欢迎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狐狐脸一沉,好像很不喜欢这位访客。说起话来语气也不是太好!
“狐狐,不要这样——”潇潇试着劝说了他一声。虽然说安亦扬的确是比较嚣张跋扈了一点,但是至少也是他们的学长,还是狐狐公司的同事,人家好心送她来医院,顺便探望一下病人,不应该这么凶对他。
手指被人用力的握住,潇潇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居然冰冷的吓人。
“听说你受伤了,只是顺道来探望一下而已。”安亦扬不露痕迹的浅浅笑着,淡淡的打量着这间病房,向前走了几步,目光陡然落在狐狐吊起来的那条腿上面,眼中有一抹光亮闪过。
“我现在好得很,既然看过了,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狐狐一边回答,一遍又转头问渣型师,“我有点口渴,有没有水喝?”
“有,我马上去倒!”渣型师一听狐狐要喝水,拎起墙角的两只水壶就推门出去了。
“那好——”安亦扬看出来狐狐无心招待自己,点了点头,“我走了。”
“不送!”狐狐依然稳如泰山,看也没看他,“潇潇,你饿不饿?”
“不饿。”
“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