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时分,方言还未坐下喘口气,一名不认识的仆从打扮的修士,跟着就从门外进来,大声地问道:“来人可是方言方师兄?”
问话之人颇有些倨傲,面对素不相识之人却又这样无礼地问候,仿佛他才是此间主人一般。Du00.coM方言本来就满心的不痛快,灵火没有拍到,路上还遭遇了袭击,一回家还未等歇息片刻,就遇上这么一个无礼的低阶修士,本想发作一番但还猛然压住胸中火气,不想和这人做这种无聊的争执。
“正是在下,敢问这位师弟大名,来我住处所为何事?”
那人见方言有些不高兴,也不以为意,依旧是那副神态说道:“我家公子崔浩,现在是这落霞岭的管事,让我来唤师兄过去,有事情相问,还请师兄莫要耽搁,随我立刻过去。”
方言一听火气冲了起来,一个小小仆从也竟然对他颐指气使,当下就好不客气地说道:“知道了,在下刚从外面回来,去见管事师兄还要略微收拾一下,你先回去复命,就说我随后便到。”
说完就自顾自地走进屋子,也不邀请来人进去小坐。那人看见方言这样,脸色顿时十分难看,恶狠狠地瞪了方言的背影一眼,走出去骑上那只青鹤就飞走了。
方言进屋稍作整理,把几个储物袋和一应物品放进空间之中,这才来到以前萧枫的住处。
进入前厅,就见有几人正在装饰厅内的天花板和墙面,一应桌椅器物也都全部换过,看上去都是些花团锦簇奢华繁复之物,以前萧枫住处简朴的家具已不知丢在何处。
厅中一张兽皮座椅之上,端坐着一名看上去二十余岁的后期修士,一身绣花白衣一尘不染,发髻整齐地盘起,头插一根精致的白色玉簪,腰间挂着一个紫色绣花储物袋,面如白玉五官清秀,两眼眼角细长,只是嘴唇略薄,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见方言进来,只是眼睛微微一抬,眼里一丝阴沉无声地闪过,随后就沉声问道:“可是方师弟来了,师兄来的仓促,不曾提前通知各位。可师弟好像也太忙了些,既然我等都在这落霞岭上安居,还是要以这里的灵植之事为主,师弟以为如何?”
“管事师兄所言甚是,师弟其实是到坊市中,购买些灵植的器具,并不知道师兄要来,绝没有半点怠慢的意思,还请管事师兄明鉴。”方言也不愿意和他关系太僵,毕竟换一处环境重新开始麻烦事太多,再说方言在这处院子经营的不错,还有那个水潭洞府。
“原来如此,那还是我错怪师弟了。”这崔浩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看来那仆从回来后没少添油加醋地回禀他的主子,难怪崔浩这副语气。
“不敢,管事师兄并无错处,是师弟没有和旁人打招呼就离开了岭中,这才险些让师兄误会。”方言不卑不亢地回道,等着崔浩的刁难。
出乎意料的是,崔浩突然把话锋一转,问起了方言灵植之事,而且问的十分详细。“听说师弟是灵植奇才,以前萧枫师兄就对你大加赞赏,师兄我初来乍到,还未来得及巡视落霞岭,若是到了师弟的灵田之处,还望师弟莫要藏私,与师兄多加交流一二,不知师弟以为然否?”
方言一下摸不着头脑,这崔浩转的也太快了,方言都有些跟不上思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师兄说的哪里话,师弟入门才三年不到,些许灵植之术都是仰仗各位师兄弟的指点,更谈不上奇才二字,都是运气好些而已。管事师兄若是前来巡查,师弟一定好好准备,借此机会提高自己的灵植之术,到时还望师兄提点一下,师弟在此就先行谢过了。”
崔浩就没有再问灵植上的事情,又是一转说起了萧枫之事,言辞倒还算恳切,也是为他的陨落痛心不已。这些都是宗门面子上的事情,任谁都不会乱说,当然崔浩也问了他和萧枫之间的关系,或许是来之前就听说了些什么。
崔浩又让方言坐下,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一会儿,说的无非都是宗门对落霞岭一众修士如何重视,我等修士又该如何为宗门效力云云,不过都是些该说的废话而已。上午方言没有来,否则应该早就听说了一遍。
没过多久,方言就以崔浩正在整理住处为由,起身准备告辞,临行前借着恭贺乔迁之意,奉上早就备好的五十块灵石,崔浩客气了几句就收下了。
从里面出来,方言有些心神不宁,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崔浩此人来者不善,而且方言也发现他并不好对付,与他交谈时总是话中有话,让方言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方言细细思量了一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岭上,不要被他人抓住了错处,即使可以离开,可谁知又会被何人借此大做文章,况且方言也舍不得用心创下的一点家业。
回家以后,方言吃过晚饭泡完汤药,在自己家里暗处,吩咐黑煞在此用心守护,就来到了密室之中。先把两个储物袋拿出,稍许祭炼就打开了,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一起,堆成了小小的一堆。
东西也算不少,对普通的四层修士而言算是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