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坍塌的宫殿之中离开,外界果然如同无忧所言,没有了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了从天而降的瀑布,也没有了忘忧谷。
“可惜了,这般好看的景色!”墨若兮眸中带着几分失落,记忆却停留在晶莹冰殿中那人为她系上披风的一刻。
姐妹么?即便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当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时,她的心竟不可抑制的疼。
“景色再好看,也终究只是环境所成,迟早都会幻灭!”墨妍淡声开口,正欲俯身将南宫逸背起,却听闻不远处南风瑾的声音传来。
“逸儿!”慌乱无比的步伐,微微颤抖的唇畔。看到南风瑾的那一刻,墨妍突然想起一句话,有些人,生或死,爱或恨,永远不会鲜明的摆在脸上,然而面临失去的时候,却比任何人都要害怕。
眼前的南风瑾或许与这话所说的并不相同,但他每每看向南宫逸时眸中压抑的关切,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将南宫逸从墨妍手中接过,南风瑾的视线落在一旁的南风临身上,脸上满是不解。
“爷爷,是孙长老,他挟持孙儿进了忘忧谷!”孩子的话,一向直接,永远不会拐弯抹角。
一边疾步往镇子里赶,几人一边交代忘忧谷内发生的事。
从谈话中得知,原来南风瑾跳入寒潭不久后便失去了意识,待他醒来时,已经是在忘忧井外。而从他们进入藏剑阵法起,里面虽只过了几个时辰,外面却已经过了三天。
“想不到那个老东西城府如此之深,当日我看他可怜,收留他在镇上,没想到,如今他却反过来恩将仇报!对了,墨姑娘取到忘忧剑了吗?”
“嗯!”
见墨妍点头,南风瑾轻叹一声。
“取到了便好,如此,也算不枉此行!”
回到小镇之上,第一件事就是为南宫逸请来镇上最好的大夫问诊。
这次诊脉一直持续了很久,且众人尽被隔绝在外,等那老大夫出来,南风瑾最先迎了上去。
“大夫,逸儿他如何了?”墨妍当时站得李南风瑾很近,尽管他当时的表现看上去极为镇定,但从她的角度看去,刚好可以看到他说话时长袖之下微微颤抖的手。
那老大夫闻言轻叹一声,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好在及时服了护住心脉的丹药,眼下虽没有性命危险,休养数月后,身体便可恢复五六成。只是,这孩子体内受寒气所侵,且这寒气已然蔓延至五脏六腑,恐日后会留下病根,想要痊愈,恐怕还得另请高明。”
墨妍的一颗心在那老大夫摇头时瞬间提起,然而,在听完他剩余的话后,她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很显然,南风瑾的想法与他是一样的。
只见他微微松了口气,目光缓缓转向墨妍。
“墨姑娘,如今逸儿情况特殊,还恕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前辈请说!”
“烦请二位姑娘再次多留些日子,待逸儿身体有所好转,再行赶路!”
“前辈请放心,他此番受伤说到底也是因我而起,纵是前辈不说,我也是这般打算的!”
“如此,那便有劳二位姑娘了!”
“前辈莫要客气,是我们叨扰了才是!”
“姑娘哪里的话,姑娘既是忘忧剑的持有者,日后这忘忧镇上上下下,尽都需奉姑娘为主!”
南风瑾的话让墨妍微微愣了一下,本想与凤非离商议一番,却发现对方任她呼喊都没有反应。想要出言拒绝,却终于还是作罢!
她总有一日是要离开的,且离开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
*****
一晃已是一个月后,窗外春意正浓,绿柳成荫,鸟儿争相啼唱。
南宫逸的身体确如同那名老大夫所说一般渐渐好转起来,但也只是好转,且越是到了后来,就越是不见起色。
推开门,那人又坐在石桌旁饮茶,面前则站着南风临,小家伙穿得极为单薄,手中持了把软剑,正十分卖力的挥动,晶莹的汗滴自他额头滚落,更衬得他肌肤水润雪白。
反观南宫逸,身上穿了夹衣不说,外头还罩了件厚厚的披风,即便如此,他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十分苍白。
“小叔,你看我舞得好吗?”说来也奇,这小家伙逢人一向冷漠,却唯独十分粘他这个小叔,且每次看向墨妍时,皆是一脸敌意。
南宫逸何其聪明,又怎会看不出小家伙的情绪。
只见他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小家伙的头顶,唇际挂了抹温淡的笑意。
“不错!去,茶凉了,给小叔换一壶,记得要兰姨新沏的碧螺春!”
见南宫逸夸赞,小家伙眼睛一亮,二话不说,端起茶壶小跑离去。
她记得,南宫逸所说的那个兰姨似乎住在小镇的最东边,而他和南宫逸此刻,却住在小镇的最西边。
小家伙离去,很快这里只剩下南宫逸墨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