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宫就是大罪,多亏皇祖母垂怜才不追究,你还想作甚?”
刘荣明白李瀚这是提醒他不能说话,只得硬生生把想替母亲跟自己无辜遭贬的辩护咽了回去,继续嚎啕大哭。
正在这时,太监进来说道:“禀太后,中尉郅都求见。”
“他来做甚?”太后问。
“说是奉皇上之命捉拿私自出宫联通外戚的临江王。”
“私自出宫联通外戚?”太后冷笑道:“好大的罪名,我倒要看看这位郅都中尉有多大的威风,让他进来。”
李瀚正襟危坐一言不发,刘荣却吓坏了,他可是知道这位绰号“苍鹰”的郅都中尉是何等的冷酷无情,夜半时分进入他的太**殿,把所有的随从侍卫统统抓走一个不留,后来就听到母亲哭泣说家里亲戚全部被这个苍鹰捉拿诛杀殆尽,想到自己有可能也落入此人之手,忍不住在太后怀里瑟瑟发抖。
郅都走进来施礼过后,不卑不亢的说道:“禀太后,今日有人在朝堂上举报,说临江王私自出宫联络外戚意图谋反,皇上震怒,让臣去李氏酒楼捉拿临江王,和意欲携废太子谋反的馆陶长公主义子李瀚,谁知两人并不在酒楼,臣根据下人调查追到长乐宫,祈请太后交出二人,让臣带回审查。”
太后气的不轻,冷冷的说道:“真是好大的罪名,请问郅都中尉,废太子若想谋反,找窦婴那个太傅也好,找周亚夫那个丞相也好,是不是都比找11岁的白丁李瀚效果好呢?我倒是很好奇,是谁那么敏锐,能发现两个孩子要谋反?”
“这个……是梁王随从公孙诡举报的。”郅都说道。
太后一下子明白了,暗暗叹息小儿子太过性急,为了储君的位置不出岔子,竟然连已经被吓得噤若寒蝉的刘荣母子都不放过,还连带的要弄死李瀚。
知子莫若母,太后略一思忖,就知道刘武想一石二鸟,杀死刘荣绝除后患,杀死李瀚省的便宜了刘启。
可是,刘武如此狠毒太后十分不喜,她虽然偏爱小儿子,但更希望儿子是一个胸怀宽广,心存正念的人,这样日后接替了刘启担任皇帝,才能继续保持大汉朝的仁厚之风。
所以,今天的算计绝对不能让刘武得逞。
“你回去告诉皇帝,临江王压根就没有出宫,一直呆在我身边,李瀚是给我送药才碰到临江王的,谋反之事纯属子虚乌有。”
郅都从来都是丁是丁卯是卯,哪里肯听太后的话就此退出,坚持道:“臣去大酒楼调查过,临江王的马车就在门口,但人却不见了,后来有人说李瀚带着一个蒙着头脸的人鬼鬼祟祟纵马狂奔来了长乐宫,现在看临江王一身仆人服装,足以说明就是李瀚在捣鬼,这件事必须仔细审查,祈请太后让臣带走二人。”
太后一拍桌子:“怪不得人人称你苍鹰酷吏,真是好大的威风,连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我说荣儿一直在我身边就做不得证吗?难道我的话还比不上你安排在李瀚酒楼的眼线值得信任?你给我滚出去,告诉皇帝,若是他也想要这两个孩子的命,就自己来管我讨要!”
郅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任凭他再刚直,也不敢继续跟太后抬杠了,施礼退出,就去未央宫复命了。
明白原委之后,刘荣看着李瀚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敬畏,万万没想到这个表弟反应如此灵敏,若是两人再动作慢点,让郅都从大酒楼发现他,今天的囹圄之灾绝对在所难免,说不定就被暗害在狱中,连李瀚也被他连累的死死的。
李瀚说道:“多谢太后为孩儿们主持公道,瀚儿今日事务繁忙就先回去了,表哥安心呆在太后身边,什么话都不必说,一切自有太后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