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此蛮横扣押?希望方大令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瀚暗骂这个赵东明好生狡猾,一听刘礼话头不对,立刻避重就轻把矛头引到方县令身上,其实一开始的咄咄逼人乃是造势,为的就是此刻提出要走侯氏,还抬出馆陶压人,那句“不舍得对李瀚用刑”简直是其心可诛,等于是公开指出刘礼袒护他李瀚。
县令方越被挤兑的火冒三丈,心想若再不点一点陈须的龌龊行为,侯府还不知道如何嚣张呢,就冷冷的说道:“那就请孝廉公上复公主,这件案子错综复杂,侯氏承认因为陈须公子看上了李氏的姿色,授意陈庄头夫妇代为谋划,侯氏为了取悦主子,曾经熬制放了落胎药的鸡汤暗算李氏,后因李瀚闻出汤里有麝香才未能得逞,现在案子还没有审结,暂时不能放人。”
“哈哈哈……”赵东明嚣张的大笑道:“方大令这话真乃稀奇!那药园原本就是我侯府产业,李氏是我侯府女奴,各种契约俱全。我们大公子看中了自家的女奴,哪个女子都是巴不得赶紧伺候,是李氏自己觉得怀有身孕不方便伺候大公子,特意央求侯氏帮忙采买落胎药打胎的,怎么到了大令口中,就成了我们大公子觊觎李氏美色,授意侯氏暗算呢?霸城县衙如此颠倒黑白,就不怕长公主计较吗?”
李瀚一听此话,气得浑身发抖,明白自己的猜测居然一点都没有委屈了那帮恶人,他们果真是用地契做了文章,非但如此,还连他母亲的身份都弄成侯府家奴了,刚刚这个赵东明言道契约俱全,看起来这帮恶人已经弄好了一整套伪证,就等着他们母子羊入虎口了!
还没等李瀚开口叫屈,方越就斥责道:“孝廉公孟浪了,李瀚精通厨艺跟酿酒技术,在霸城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阖城百姓谁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营生养活一家绰绰有余,李氏为何还要给侯府为奴?何况城中百姓身份变更需要县衙备案,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件事呢?”
李瀚心知必须抱定大将军大腿不放松才能平安无事,冲刘礼磕头后悲愤的说道:“大将军,小子自幼立志日后要为朝廷效力,现在做营生户口是迫不得已,但读书致仕信念未改,已经拜广川学者董仲舒先生为师开始攻读圣贤书,怎肯投身为奴,一生一世再无出头之日?求大人替小子做主,别让朗朗乾坤酿出不白之冤!”
李瀚并不知道他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汉朝的官员并不称为“大人”,这两个字是称呼父母长辈专用的。
可李瀚误打误撞的称呼却给了刘礼一个错觉,那就是李瀚已经把他当父辈来依赖了。
而刘礼经过昨夜一番长谈,也被李瀚的博学多才深深打动,这样一个少年俊才他日前程不可限量,真能收在门下教导,来日未尝不是一个老来依靠,想到此,他更萌生了要呵护李瀚的心思,即便侯府不对他咄咄逼人,他也不会容许侯府坑害李瀚了。
刘礼冷笑道:“怪不得赵孝廉一直咄咄逼人,连老夫跟齐岳山的证词都不放在眼里,却原来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这番手段倒也精妙,若非老夫凑巧涉身其中,那李瀚孤儿寡母,绝对难逃你们的算计。”
赵东明只好掏出一叠契约走上去递给方越说道:“凡事都要看证据,侯府购买季家药园的契约、地契,以及季家家主做主将儿媳发卖给侯府为奴的合约统统在此,请大将军跟大令自己看吧。”
方越跟刘礼一份份看去,还真是白纸黑字按着指印,很难说这东西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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