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永久年吧。”
古希腊世界里,一个永久年,等于八个太阳年。
神袛流放期间,神力被剥夺,像凡人一样生活着。有生老病死、有天灾人祸。
宙斯缓缓开口:“就这么办。”
————
内米湖。
天色渐渐阴了下来,似乎有下暴雨的倾向。野人君又是嘿嘿一笑,一把扛起娇小(?)的狄安娜,朝不远处一个山洞走去。
狄安娜悲愤。
阿波罗那一米八七的个头顶多也只能用下巴蹭她的头顶,如今碰见了两米多高的野人君,立刻就被秒成了无比娇小(?)只有对方胸口高的小娃娃(?)。最要命的是,野人君这粗鲁得毫无美感的扛沙包似的抱法,愈发显得她娇弱(?)可怜(?)……
偏偏她还不能多说什么。
因为野人君把她扛到山洞里的下一秒,外头就下起了大暴雨。
俄里翁是吧,记住你了。
野人君粗鲁地把狄安娜往地上一丢,接着大大咧咧地找了块石头坐下。树叶做成的猎装呼啦啦响,某个不可说的东西若隐若现。狄安娜脸色一黑,扭过头去,决定给野人君送一套正常的猎装,报答他的温柔(?)体贴(?)。
雨下得愈发大了。
狄安娜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不住地抬头看奥林匹斯圣山,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
噼啪!
亮紫色的闪电撕裂了铅云,一只浑身湿淋淋、通体雪白的乌鸦朝狄安娜飞了过来,一头撞进了她软绵绵的怀里。狄安娜脸色更黑了,一把将乌鸦抓了出来,看着那双小嫩爪上的光明徽记,知道它是阿波罗的圣鸟,心里愈发烦躁起来:“有事么?”
“德罗斯!德罗斯!”白羽乌鸦扑腾着翅膀,哇哇叫着。
狄安娜隐约觉得不妙。
德罗斯是她与阿波罗出生的地方,也是他们的母亲、暗夜女神勒托居住的地方。阿波罗的圣鸟突然来找她,催促她前往德罗斯,恐怕是暗夜女神出事了。
她顾不得被大雨淋湿,将白羽乌鸦往肩膀上一放,对野人君说了声抱歉,纵身往德罗斯飞去。
至于那所谓的“很重要的事情”,还是等下次再说吧。
野人君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
腾佩河谷。
阿波罗换上麻布短衣,赤着脚,平静地让赫尔墨斯给他戴上了镣铐。
“忍忍兄弟。”赫尔墨斯拍拍阿波罗的肩膀,“对于神来说,八年转瞬即逝。”
对于神来说,八年转瞬即逝;可对于人来说,八年却足以从高中到大学到工作再到结婚生子,也足以从九一八到井冈山到延安到珍珠港到广岛长崎再到二战结束。
阿波罗轻轻“嗯”了一声,表情看不出喜怒来。
赫尔墨斯走了。
阿波罗靠着一棵棕榈树下,解下随身背负的金色竖琴,搁在脚边轻轻拨弄着,心里很乱。
不是第一次被流放,也不是第一次当人,却是第一次不想寻找食物不想寻找火源不想……什么也不想,只想安安静静地坐着,在优美的琴声中麻痹自己。
肆虐在暗渊与冥界的金色流火、暗夜女神绝望而无助的眼神、正义女神倾斜的天平、圣洁而糜.乱的祭坛、空中呼啸的金色天马……他相信狄安娜会处理好后续的事情,她一向很棒。
是啊,狄安娜。
他一遍遍的想着她的名字,想着她干净剔透的眼神,想着她冰凉柔软的长发……即便过去三天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他也依旧记得她冰凉的肌肤在自己的亲吻抚摸下渐渐变得温暖。
果然已经……做过了吗?
虽然神族兄妹通婚纯属稀松平常,但狄安娜她是……她是守护少女贞洁的处.女神啊……
一个纤细的粉.色身影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徐徐降落。
阿波罗浑然未觉。
“阿波罗殿下。”达芙妮轻轻叫了一声,前两天的倨傲神色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三天的铅箭效力一过,她立刻就后悔了。拒绝阿波罗的求爱,绝对是她这辈子最无法释怀的一件事,没有之一。
所以,听说阿波罗被流放在腾佩河谷的下一秒,她立刻就赶过来了。中途碰见明显不怀好意的海界公主得斯波娜,还顺便送了她一份小礼物。
琴声停止了。
阿波罗没有看她,也没有开口。
达芙妮犹豫片刻,终于来到阿波罗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为什么要自请放逐?”
阿波罗摇了摇头,束在额头上的棕榈枝条发出了细微的沙沙声。
“这不是你应该询问的,陌生的女神。”
陌生的女神?
他不认识自己了吗?
达芙妮暗暗吃惊,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她很清楚,阿波罗身为上位主神,身边绝不乏争宠献媚的女神。而这种男人(男神),最讨厌女人(女神)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