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敏听到了一声不大不小的重物落水的声音,再过了一会儿,洛凌凤带着芷云出来了。
洛凌凤似乎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脸色很不好,她无力地对洛敏摆摆手:“回去了。”
洛敏在心里不屑地啐道:你不也吓成了这样?面上却是感激涕零道:“二堂姐,处理好了?”
“回去!”洛凌凤死锁着眉头,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洛敏莫名其妙看着她,不知道她做什么一副大动肝火的样子。洛凌凤身后的芷云至始至终低着头,并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将自己湿淋淋的、似乎刚刚才洗过的手往身上再擦了擦。
偌大的皇宫里,失踪了一个小宫女并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特别是这个宫女还是现在明显地位日渐低下的二皇子宫里的。况且楚琰自己也不以为意,没有找到紫绒来伺候他,不过就是以为紫绒玩忽职守,发了一顿脾气,然后随口叫了其他的宫女来,升做了贴身女官。
所以在忐忑了一晚上、第二天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之后,洛敏舒了一口气,对洛凌凤反倒有了几分感激。只是洛凌凤却没她这么好的心情,芷云昨晚的举动几乎把她给吓坏了——芷云动手把紫绒的死伪装成了受辱并被杀,这样的确能让人即使找到了紫绒的尸体,也会联想成为她是被哪个见色起意的混账太监给害了的。
只是那手段的确是恶心了些……
害得她现在一想到昨晚看到的事情,就直想作呕。
不过她倒是觉得芷云的确是个可用之才,虽然话不多,但是手段花样倒是多的很。
就这样,在被送回洛王府之前,洛凌凤和洛敏的联盟,算是正是结下了。
宋皇后直到洛凌霄回府之前都没有被放出来,她现在的皇后之位,和将死之人用人参续着的命是差不多的,而宋丞相,就相当于她的人参。
慈坤宫。
“爹,女儿不想在这里呆一辈子!”
说话的是宋皇后宋月怡,外头不过过了几天,但是她却是钗横鬓乱、容颜憔悴,活生生像是老了三十岁,和她的父亲宋丞相宋承中看着一般老态。
她此时跪在宋丞相面前,流着眼泪,苦苦哀求道。
宋丞相坐在上首,沉沉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怡儿,不是我不想想办法,是皇上此次当真是有心要废后,我在他面前软的硬的说了一堆,他都油盐不进,一点都听不进去。就连我这次来见你,都是花了一大堆功夫,外头都盯得死死的。”
“爹,女儿没有杀楚明珠,这一切都是皇上布下的局,他就是存心要废了我罢了!”宋皇后咬牙切齿,用拳头恨恨地捶着地板。
“我知道你是无罪的,皇上也定是知道的。唉……都是怪我……若非我们宋家树大招风,不然皇上不可能这么快就盯上你,要废了你的后位,让琰儿失去竞争皇位的资格。只是,这样的圈子,当真是皇上设的吗?当年为了空出位置让莲息坐,他对周家的手段可没有这么绵柔啊!”宋丞相略有迟疑,疑问道。
“女儿也有想过。”宋皇后停下哭天抢地,认真地凝神思索,“这后宫里除了我和文贱人,还有哪个会有这样的力量?在慈坤宫里布置进人手?我是记得那个嬷嬷的,她在我身边呆了少说七八年,虽然不得力,但是也一直都安安分分的;还有那个嵩阳榭里洛凌霄说过的‘绿儿’,我让宝蓝偷偷去查了,却查不到丝毫消息。”
宋丞相也皱着眉,过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你可想过田妃?”
“田妃?”宋皇后一怔,随即笑着摇摇头:“不可能是她。”
“为什么?”宋丞相不解。
“爹,你不知道,田妃是我的人。”宋皇后得意一笑,一副“你想不到吧”的表情。
宋丞相的确是被这个消息惊讶到了。他忙问:“怎么回事?她不是……不是把儿子都送给文家去了?你可不要搞错了!”
“那是做戏给文婧看的!”宋皇后冷哼一声,“楚珮是田妃的儿子,他必然是听他亲娘的话,所以对文婧事事都依顺得不得了。哈,文婧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手里同时拥有两个皇子,不用自己怀胎十个月,就给自己的太子儿子找了个好兄弟好助手,把她未来的太后宝座又夯实了一番?笑话,我怎么可能任凭她在宫里给自己长那么多势力?所以田妃一进宫就得到了我的帮助,已经是我氅下的人了。送儿子给文婧,也是因为我向她保证了,只要楚珮能够在未来琰儿争夺皇位的时候助琰儿一臂之力,那我就会说服琰儿分他半壁江山。”
“这事……你一直没和我说过。”宋丞相狐疑地看着宋皇后,显然因为宋皇后瞒着他这么大的事还瞒了这么多年非常不悦。
宋皇后忙解释道:“这件事女儿一直瞒着,就是想让楚珮成为琰儿的一步暗棋,非关键时刻,不动不发。女儿并非有心不告诉您,但是爹你想想,我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流都多靠书信,我这不是怕被人知道了吗?这么重要的棋子,女儿苦心栽培了十多年,若是……我都不敢想那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