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换了件大红五彩撒花纱质舞裙,妍丽可爱,丝竹声中,一只蝶恋花舞得虽然少了些妩媚,却多了几分灵动活泼。读零零小说舞毕,顾老爷微笑着鼓掌,见到爹爹第一个鼓掌顾嫣然自是得意非常。
顾盈然选了个中规中矩的作画,自然也得了大家的赞赏,梁如兰看了看顾瀚扬右边笑意妍妍,面容端庄的秦暮雪,又看了看恬淡清欢的乔锦书,思忖的半响,还是站起来笑道:“雪儿嫂子,现在月色微现,清风如水,若是能加上雪儿嫂子的琴音那可是难得的雅事。”
秦暮雪听了持重的笑道:“弟妹的琵琶如清韵泉流,极是难得,怎么不先奏上一曲呢。”
梁如兰听了朗声笑道;“我的琵琶自娱自乐尚可,怎能和雪儿嫂子的琴相较,雪儿嫂子还是不要谦逊了,不然我会以为雪儿嫂子小气,不肯演奏呢。”
秦暮雪掩嘴笑道:“既如此我少不得要献丑了,只盼大家不要笑话我才是,说完看了绿柳一眼。”
绿柳抱了那精雕细作的绿倚琴安放在案几上,又点燃了熏香,若有若无的荷花香袅袅而出,秦暮雪穿了件白底印花交领长衫,墨蓝镶珍珠的腰封,靛青印花披帛,头上斜插了只珍珠步摇,极是清雅,莲步缓缓,轻盈的端坐在案几后,修长的食指轻勾慢拨,优雅的乐声如清泉流泻,婉转连绵,悠扬悦耳。
曲终,众人皆情不自禁的鼓掌,乔锦书也不由得暗自赞叹,这秦暮雪的琴实在是如空山流水,余音袅袅。
顾瀚扬看着乔锦书由衷的脸色,心道,这小家伙倒不嫉妒,可她自己的箫声也着实不俗,遂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乔锦书听了绯红了脸,轻轻摇头,顾瀚扬锲而不舍的又不知说了些什么,乔锦书方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秦暮雪面露得色,姗姗回坐,却看见顾瀚扬和乔锦书二人耳鬓厮磨,窃窃私语,脸色顿时不虞,眼神微闪道:“锦儿妹妹出自书香门第,父亲又是秀才出身,想来这琴棋书画应是样样精通,绝不会辱没了这书香门第的门风的,如今姐姐的琴尚未撤,不如妹妹也弹上一曲。”
乔锦书听了心中冷笑,真厉害,自己若说不会,或者是谈得不如她,岂不是就担了个辱没门风的名声,连累家门吗,要说这琴技自己倒真比不上秦暮雪,但那又如何。
“既然姐姐说的这么严重,妹妹是少不得要献丑了。”乔锦书浅笑道。
顾夫人听了秦暮雪的话,已经双眉微蹙极是不喜,此刻看乔锦书居然应下了,便有些担心的忘着她。
秦暮雪原本是想看乔锦书软语推拒,或者求顾瀚扬说话的,到时自己再说上几句定让她出丑,见她竟是应下了,虽有几分诧异,但并不慌张,自己的琴技这启源朝又有几人能及,一个商户人家的女子,看她怎么出丑。
想到这便坐下面露不屑道,既如此姐姐便洗耳恭听了。
乔锦书不急不忙的在琴边坐下道,既然今日是赏荷宴,我就奏一曲荷塘月色吧。
说完那青葱般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划过,悠扬欢快的乐声散满整个映荷阁,乔锦书双唇轻启,婉转的歌声,打动着每一个人。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
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
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
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
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
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
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曲终,乔锦书起身走到顾老爷和顾夫人的桌前,微微弯腰施礼道:锦儿听过这十里荷塘的故事,钦佩羡慕,今日就以这一曲荷塘月色送给爹娘,愿爹娘携手百年。
顾谦默和顾夫人陶氏的事满京城都流传过,顾谦默从不忌讳,反以为荣,顾谦默听了乔锦书的话,想着刚才听到的歌词仿佛就是自己和顾夫人的故事,便有些动容,起身击掌道:“好,好,好,琴声优雅动人,歌声欢快曼妙,那歌词虽然似诗非诗,似词非词却打动人心,乔家有你这样的才女不愧被称为书香门第,你也不愧是我顾家佳媳。”
一席话说得秦暮雪脸色青红紫白,尴尬至极垂了眼默不作声。
顾瀚扬施施然走了上前握了乔锦书的手道:“爹,锦儿送了一首曲子,爹总不能空话几句就打发了吧,我可听说您最近得了张十骏图,送给儿子如何?”
顾谦默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