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一身风尘走进顾瀚扬的外书房,清风见了忙摇头迎了上去道:“爷这几日都没歇好,这会子好不容易睡会,要不急就等会回吧。www.DU00.COm”
落日忖着也不是十分紧急事就道:“也好,我先换件衣服再过来见爷。”
正准备离开,就听屋里传来顾瀚扬的声音道:“落日进来。”清风听见苦笑了一下让落日进去。
落日单膝跪地抱拳道:“主子,凌烟源的事都查清了,不过是附近村民误闯,并不是那边派的人。”
顾瀚扬听了沉思半晌道:“在源外五里依五行八卦种上柳树,再将风眼的人数增加一倍,等我设计好了,你亲自带人去种。”
“是,奴才遵命。”落日道。
看着自落日走后就没有离开过案几的主子,清风小心翼翼的上前道:“爷,已经亥时(晚上九点)了,您好歹吃点东西再忙吧。”
顾瀚扬又仔仔细细的把手里的图纸审核了一遍,确定再无错漏便放了笔,按了按眉骨,把图纸递给清风道:“平日里我倒没发现你这么多话,你先去收好,再给我传些吃的进来。”
不一刻明月带着小厮把吃的准备好了,顾瀚扬倒真没觉得饿,便随意喝了碗粥,吃了一个银丝卷,便放了筷子道:“回清扬园吧”
深秋的晚上,喧哗了一天的顾府渐渐安静,肃穆的外院烛火渐次熄灭,一切无声无息的溶于夜色中。
秋风卷起丝丝寒意拍打着顾瀚扬银灰色的披风,清风和明月跟在后面,进了垂花门,各园子都灯影绰绰,隐约间还有轻声细语,下人们穿梭忙碌,看着锦绣阁窗子上映出的几个模糊的身影,顾瀚扬蹙眉止步。
适才想着这几日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锦绣阁附近,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竟是有了这样的习惯吗,顾瀚扬转身朝瑞雪阁走去。
瑞雪阁的下人这些日子个个都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自家主子的霉头,秦暮雪一身牙白色刻丝兰花睡衣,斜靠在罗汉椅的银红迎枕上,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桃红和绿柳一个捧了茶盏,一个拿了帕子跪坐在罗汉椅旁的垫子上在劝着。
绿柳无声的叹了口气,这几日自己总是要劝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能哄了大少奶奶去睡,看来今日又是这样了,正烦恼着,就听外面小丫头的声音道:“大少爷来了。”
绿柳忙朝桃红使了个眼色,桃红放下茶盏便迎了出去,秦暮雪一听顾瀚扬来了,忙接过绿柳手里的帕子擦了腮边的泪,绿柳忙道:“大少奶奶,大少爷最不喜欢人哭哭啼啼的,奴婢用粉帮您将泪痕盖盖,说着扶着秦暮雪在梳妆镜前坐了。”
顾瀚扬进门便看见秦暮雪因用粉掩饰泪痕倒显得有些白里透粉的脸便道:“几日没见,你气色倒是见好,想来陈大夫的药是有效的,你要好好的吃。”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秦暮雪几次欲言又止,顾瀚扬也不做声,秦暮雪见自己暗示这么明显顾瀚扬也不出声询问,心里不免难过,想到自己这个表哥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也就忍了没再说,两人梳洗了安寝。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便听到屋里要热水,绿柳和桃红便送了热水进去伺候了,等伺候二人各自梳洗了,方退了出来。
秦暮雪柔情款款的偎在顾瀚扬身边道:“雪儿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说?”顾瀚扬侧目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道:“雪儿若想好了,便说来听听。”
“表哥,雪儿身体虽说一日日见好,但也总不见有孕,不能因着雪儿让表哥年过三十犹膝下空虚吧,因此雪儿想不如停了桃红的避子药可好”秦暮雪有些羞涩的道。
顾瀚扬默了片刻道:“如今爹娘也不曾责怪咱们,我看不如过两年吧,到时各园子一起停了便是。”
秦暮雪听了只觉得内心好像被什么重击了一般,半天没缓过神来,看了顾瀚扬闭了眼面无表情的样子,嗫嚅了半晌还是道:“那便听表哥的吧,只是雪儿最近甚想娘亲,也不知道京城的亲人可好?”
顾瀚扬见她不再提避子药的事,便也和缓了些许道:“你若惦记,便修书回去,我找人帮你快马送到京城。”
“多谢表哥,难道表哥就不想吗,就算不想别人,太子爷和表哥好得像亲兄弟一样也不牵挂吗,雪儿可听说太子妃好像有了身孕呢。”秦暮雪柔声道。
顾瀚扬坐起身道:“爷突然想起有件急事要马上处理,你自己好好歇了,不必等我吧,我忙完便歇在养拙斋了。”
看见顾瀚扬要走,秦暮雪慌了神只想抱住他不让他走,可是从小养成的清高骄傲的性子让她实在做不出这样的事,只咬了唇看着顾瀚扬自己穿衣走了出去。
桃红和绿柳看见顾瀚扬突然走了出去,忙起身进里屋,见自己的主子又倚在枕头上垂泪,绿柳叹了口气,想着该说的自己都说了,说来自己不过是个奴婢,有些话说多了无益,便道:桃红你去外间吧,我陪大少奶奶在屋里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