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枫端坐在书桌后面,听着乔安回话,乔楠枫听了点头道:“太太那里可曾问起?”乔安回道:“钱妈妈说,太太自醒来就没问过中毒一事,每日里只是逗两位少爷玩耍,细细的叮嘱乳娘怎么服侍少爷们,再就是让钱妈妈买了补品、药材流水一样的往疏影阁送。Du00.coM”
“姑娘,那里呢。”乔楠枫道。
“姑娘,也没问起,只是往留韵馆送了两箱子小孩子的小玩意,说是给少爷们玩的,接了太太的补品、药材,便在自己的小厨房让人做了各式的药膳,往留韵馆和柏园送,老太太那里却是没有,连仲青少爷的院里也没有。”乔安小心翼翼的道。
乔楠枫叹了口气道:“这又岂能怪她,她连下床都还头晕,还要操心着她娘和二叔的身体,有些小脾气是难免的。”
乔安听了松了口气道:“老太太还是每日里打坐念佛,只是差了李妈妈每日里去留韵馆的西厢房问候太太,自己倒没去过,宋姨娘还是每日在厢房外间请安,极少进去。”顿了一下又道:“倒是宜兰园的立夏姑娘做了些小孩子的东西去陪太太说了几次话。”
“倒是个乖觉的。”乔楠枫随口道。
杜仲在门口道:“乔管家来了。”
乔楠枫笑道:“老管家回来了,杜衡给老管家搬个杌子。”乔管家躬身行了礼谢了。
“乔安,你先下去吧,我和你爹有话说。”乔楠枫道
乔安给乔楠枫和乔管家做了个揖躬身退下。
乔管家绷着脸道:“老爷,这事老奴查实了,再没错的。当日晚膳后,太太吩咐钱妈妈第二天去采买些吃食,后来临时想起买些细棉布做睡衣,便让春分追道院里又吩咐了钱妈妈一句,当时院子里只有做粗活的小丫头荷叶。这小丫头是个活络的,和各院的小丫头都有来往,平日里喜欢串门。”
乔楠枫哼了一声道:“太活泛都不是好的。”
乔管家点头道:“我去了咱们家布店,开始他是不肯承认的,见我说出了那药的名字和药性,又说险些伤了太太和少爷的性命,他见事情严重了,才吐了口,说那药是他自己从游方的郎中那里得了,夏天犯困的时候闻点,对身体并没有伤害,只想着太太上次不同意他家儿子去学徒心里有些不舒服,便用药把布侵泡了给太太用,让太太有几天休息不好,并没有伤人性命的意思,也不知道对孕妇这么严重,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
乔楠枫听了阴沉了一张脸,久久都不说话。
过了半日方道:“老管家,有些事,我连吴氏也是不肯说的,当日因着那点子不忍,便由着她们算计我收了宋氏,想着她为我爹守着不易,家里有个她自己的亲人,总是好些,后来要接了她侄子来,甚至算计吴氏的陪嫁铺子我都装做不知道,谁知她是个贪心不足的,就因着我这点不忍差点子赔上了我妻儿四条性命呀。”
乔楠枫赤红了双眼恨恨的道:“今日我要不狠狠收拾了宋小宝,送去衙门公断,我怎么和吴氏她们母子四人交待呀。”
乔管家缓缓跪在哪乔楠枫面前,乔楠枫见了慌忙去扶乔管家起来,老头摇摇头道:“老爷,你听老奴说几句,太太、姑娘、少爷受苦,老奴也是心疼万分,只这事却不能撕了开来呀,不说别的就为着将来姑娘、小少爷们的名声和嫁娶都不能呀,何况有些事老太爷恐怕也是不愿提的吧。”
乔楠枫听了愣怔半晌,倒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低头沉默了片刻,缓缓起身扶起乔管家道:“老管家,楠枫听你的,只是,以后老管家有事便说,切不可再给楠枫下跪呀,当年我初初接了生意,一时不查上了当,险些要倾家荡产,我原本是想商量吴氏卖了她的陪嫁铺子来周转的,是您老人家说,男人呀铮铮铁骨,不能用女人的钱,是您卖自己的家产给我周转,才有了今日的乔家呀。”
乔管家听到乔楠枫提起以前的往事,也不由得有些动容道:“老爷呀,过去的事说它干嘛,老奴都姓乔几十年了,我和乔家早就分不开了,我的家产也是老太爷给我置下的,那都是应当应分的。”
乔锦书松松的挽了个家常发髻,插了支玛瑙石的簪子,穿了件杏黄色无领绣满地玉簪花的斜襟锦缎夹袄,棕绿色的锦缎棉裙,偎在炕上和谷雨、紫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屋里烧了炕,一张巴掌大的脸倒显得粉扑扑的。
谷雨借着窗着的光又仔细往乔锦书脸上看了看道:“姑娘的脸本来就小,如今越发的显得跟巴掌似的了拉,明日这鬓发还是不要留着了,都梳了上去倒显得脸圆润些。”
乔锦书听了便笑道:“瘦些穿衣服好看,我倒巴望着再瘦些呢。”在旁边正给乔锦书做衣服的紫蝶听了道:“姑娘,你要再瘦,我这衣服又要改了,还是别再瘦了吧。”
“我说不用新做,就那粉色宫缎的尽可以了,你偏又赶着做,这会子倒管起我的胖瘦了。”乔锦书撑了脸看着紫蝶道。
紫蝶原本就做得一手好针线,又得了钱妈妈的指点,做出来的衣服满园子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