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正不知该怎么说话呢,这边猛然听到乔楠枫的声音,吓得脸色苍白,半天说不出话来。Du00.coM
老太太也是心中一紧,知道今天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那布店的事,想来吴氏也是心中有数的,也从没说过什么,如今不该听了宋姨娘姐弟的话,又急着谋算她的糕点铺子,老太太正这里后悔呢,乔楠枫已经走了进来,坐下道:“锦儿怎么回事?”宋姨娘正想抢着上前说话,被老太太一瞪便不做声了。
乔锦书道:“方才宋姨娘跟我娘说,一个叫保柱的孩子要到娘的糕点铺子里学徒,我一时疑惑因问宋姨娘是谁?宋姨娘道,是仲青弟弟舅舅的孩子,且我也可称做表弟的。我便问宋姨娘我和仲青弟弟的舅舅可都在京城学士府里呢,表弟们也要学文习武的,哪有时间来庆阳娘的店子里学徒,便是这话爹听了不是也要责问宋姨娘的吗。”
乔楠枫听了这话,怒火直冒,想着自己最近生意越来越红火,在庆阳县那也是数得着的了,出去了也有人过来请安问好,尊一声乔老爷的,自己的妻子虽说是庶女,到底是四品学士府出来的官家女,锦儿又拜在了一品大师门下,说起来都是极有面子的事,如今宋氏却胡言乱语的,若是传了出去,自己的脸面都丢尽了。
一时更加生气,瞪着眼睛拍着桌子道:“宋氏大胆。你难道忘记了妾是半个奴才,主子可以打杀,发卖!更别说认什么亲戚,如今看着仲青,说着停了一下,又道,和老太太的面子允了你们来往,又在太太的铺子里当掌柜,本事极大的体面了,你们就该知礼守着规矩。却是如此胡言乱语,哪里来的规矩。”
宋姨娘见乔楠枫称自己宋氏,知道他已是极生气的了,便扑的跪在地上道:“老爷,是婢妾错了,婢妾也是一时嘴快,虽说为妾不能认亲戚这个是规矩,可是在婢妾心里总是抹不去这亲情的,因此的一时嘴快了,再说还有老太太在呢,又抽泣着道,若不是婢妾一时的糊涂动了情,且又有了仲青,我们姐弟可不也是乔家明正公道的亲戚吗。”说着又磕了几个头。
乔楠枫见宋姨娘说起以前的事,也是有些尴尬且说的也不错,不管怎么老太太和仲青在这摆着呢,总不能过于苛责的。乔锦书一看乔楠枫偏着心又想随意了事,便道:“再说那布店的事,以前是钱伯管着,虽说不见得生意多好,一年也总有三百两的进项的,如今换了宋掌柜,一年倒只有一百两了,宋姨娘见天的说宋掌柜聪明能干的,这生意却没见好,或者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得的,要是找了那老账房,细细的查起来也不是难事,又如宋姨娘说的看仲青和老太太的面子,但天子家的皇亲国戚犯法尚与民同罪呢,何况我们这样的人家,难道还能越过天子家了不成。
乔楠枫见乔锦书说起布店的事,自己也是知道些的,想着这银子大头还是落在自己家里人的手里了,吴氏嫁自己了,虽说陪嫁自己不插手,但是那也是自己家的了,因此见吴氏不说,自己也乐得装不知道,如今见锦儿说破了,倒不知道如何了,那边老太太和宋姨娘见乔锦书说起这布店的事,也是心惊,毕竟是自己贪墨了人家的银子,这样闹了出来也是不妥的,更怕吴氏一生气收回这店子便大大的不妥了。着急得都拿眼睛看着乔楠枫。
乔楠枫只得看着吴氏,见吴氏只是端着茶温婉的坐着,不见一丝的动怒,心里也不由得赞道,到底是出身大家,遇事稳重知礼。便温和的道:“太太,你看这事怎样处理才好呢?”吴氏道:“我父亲在京城为官,总是勤勤谨谨,也不见朝廷有任何责罚的事传出,宋姨娘刚才的话确实辱及了家父的,现在既是家事,老爷是一家之主,都凭老爷处置吧。”
乔锦书看着自己的娘,心道:谁说俺娘温婉柔顺的,这才是宅斗中的战斗机,腹黑中的腹黑呀,这里大家都闹着,她却是一句话不说,你们奈何她。刚才的话里显见得就有两重意思,一是,宋姨娘辱了我父亲,想再往我店里塞人学徒那是不可能的,二是你看着处理,处理不好,辱及官员也是有罪的。
乔楠枫何等精明的人,怎么不知道吴氏的意思,便道:“宋氏犯了家规,关禁闭到大年三十,责成宋掌柜查查店子的问题给太太一个交待。太太你看可好?”
乔锦书听了,刚想说话,吴氏横了她一眼,道:“都听老爷的。”乔楠枫见吴氏给自己面子也很高兴,这里宋姨娘见吴氏不追究自己辱及官员的罪,也觉得人一下放松了,也顾不得禁闭是不能出门,且乔楠枫也不能去自己屋里的事了。由着乔仲青扶着自己下去了。
吴氏和乔锦书回到吴氏里间炕上坐下,钱妈妈上了茶便在一边伺候,春分照例的守在门外。
吴氏喝了口茶道:“锦儿是否觉得你爹太过偏心想为娘不平?”乔锦书点点头。吴氏道:“锦儿你爹偏心的不是老太太和吴氏,是你仲青弟弟,她们一个是生母,一个只姑祖母,都是日后乔仲青的依赖,无论你如何的能干,在你爹的心上你是越不过你仲青弟弟的。娘素来知道你爹的偏心,只要他不越过娘的底线娘也就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