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在外头散铜板的事情终究还是被陈老太太晓得。
听说之后她那叫一个肉疼啊。
好比割她的心肝一般。
那可是两百两的银子啊。
虽然陈家不缺这个钱,但谁嫌银子咬手?
可下人们的回报又让她没办法生气。
儿子是为了她这个当娘的祈福,她能说什么?
而且老太太是极其的信佛的。
虽然因为是文莲说出来的菩萨托梦而觉得心生不快。
菩萨要托也好托在月儿的梦里啊。
怎么能托给那个小贱人?
可这想法也不过是在她心里过了一遍,瞬间便散的没影。
她就是不乐意,也不敢多说,多想。
非议菩萨,是为妄言。
要会被菩萨怪罪的。
不过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反正吧,自打这银子散出去,本来自打寿宴过后一直病歪歪的,这里不舒服那里不得劲儿,不是胸口闷就是全身疼的陈老太太,竟然在得知那个菩萨托梦之后精神慢慢的好了起来,以往白日里是要睡上个大半天的。
近日却是只需响午睡上两个时辰就好。
而且午觉歇好,老太太还有精神叫了人来打牌……
整个老太太院子里的人总算是长松了口气——
她们可都是老太太的人。
别看如今风风光光的,就是府里的哥儿奶奶们看了也给二三分的薄面。
可若是老太太没了,谁管你是谁啊。
这其中,以汪妈妈最为甚。
自家人知自家事,要是老太太没了,这府里能容得下她的可没几个,特别是大少爷,估计第一个会把她给赶出府去,赶出府还是轻的,她怕的是连条性命都留下不。所以,对于陈老太太,她是最真心希望她赶紧好的,没想到果真如了她的愿啊。
这两天汪妈妈晚上做梦都在偷着乐。
老太太好好的,她的好日子又能保住了,只要有老太太在,她还怕什么?这么想着的时侯,汪妈妈服侍老太太是愈发的精心,事事不假他人之手,却是不知这样一来,倒是让陈老太太对她的印象猛不丁的好了几分,原本,老太太都在心里想着,寻个好法子把人给弄走才对。
毕竟陈洛南已经明确的表示,他不喜欢汪嬷嬷。
儿子和下人比起来,自然是儿子重要。
不过经过这么一次劫难,老太太的心却是偏向了汪妈妈几分。
病中的人都是容易心软,感动的。
老太太又是上了年纪的人,陈洛南等人再孝顺,身上的担子不轻,哪里能天天时时的守在她身侧?
便是生病了的陈洛北,也不过是刚开始的时侯过来了几趟。
后来,听黄氏说,身子不舒服,倒下了。
这样一来二去的,汪妈妈就成了老太太身边最得用的。
汪妈妈又有几分心思,不被重用才怪。
一如这会,看着老太太精神好了,她笑嘻嘻的捧了杯茶,“老太太您喝茶。”边把茶给老太太递过去,看着她轻轻抿了两口,汪妈妈轻轻一笑,“今个儿天色好,日头也还好,一会呀,老奴扶您去外头转转,老是闷在屋子里可不好。”
“你有心了,这段时间你的辛苦我都看在了心上,你放心,不会愧待你的。”
“老太太您这是哪里话,老奴服侍您是自己乐意的。”
主仆两人说着话,外头有小丫头的声音响起,“老太太,表姑娘来了呢。”
“快请进来吧。”
月儿着了一袭浅兰色的衫裙,头上戴了只如意点翠钗,眉眼盈盈的给老太太行福礼,“老太太安,月儿见过老太太,老太太今个儿精神看着好多了呢,可见得真真是大好了。”
“你这丫头,天天往我这里跑,不是和你说,不用过来,歇着就好?”
“月儿不放心。”
汪妈妈眼珠微转,“老太太,您不晓得这段时间,您的药向来是表姑娘亲自煎呢。”
“啊,竟然是月儿煎的?不是小丫头么。”
月儿咬了咬唇,眼底流过一抹难过,“月儿不放心别人。”
她这么一说,陈老太太立马想起之前寿宴那天的事情,月儿可是她亲自指出来主持寿宴的人,这府里的下人竟然敢在她的寿宴上动手脚,还差点害的她丢了命,一想到这些,陈老太太就愤怒的不得了,她是这府里的老太太呀,后院不都是在她的掌控之中?
竟然有人差点要了她的命。
这说明了什么?
有人想要她死。
有人想要取代她的地位,当这个府里的女主人了。
她怎么可以让那些人如愿?
不过,倒是让月儿这丫头受委屈了,陈老太太轻轻的拍拍月儿的手,一脸的慈祥和怜爱,“你别想太多,我和你说过,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就是你表哥那里,我也说他了。”顿了下,她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