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看着正中桌子上摆着的那半碗剩菜,拧眉,“这是什么?”给他留的?剩菜?连清撑撑头,瞬间在脑海里开始反省,自己最近好像没惹自家娘子生气呀?
听到动静起身的伏秋莲已经走了出来,看到连清站在那里一脸纠结的样子,吃的一声笑,“相公在想什么呢?”
连清先是瞪了眼伏秋莲身后的冬雪,“不是说不许惊醒太太么,怎的又把太太给叫了起来?”冬雪直接当没听到,虽然不是她把人给叫醒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委屈的。
当人家奴婢的,要是这两句都受了不了。
还活个什么劲儿呀。
伏秋莲便笑,“你别怪别人,哪里是冬雪的事,是我自己白天睡的多,没什么睡意。”夫妻两人落坐,冬雪捧了茶退下,伏秋莲看着连清略带倦意的眉眼,有些担心,“我让人熬了燕窝,一会相公多喝点。”
“我好好的喝什么燕窝,倒是娘子你,可有每天都喝?”连清看着伏秋莲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了伏秋莲几句,冬雨捧了饭菜上来,连清直接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饿死他了!
待得两个馒头吃完,连清多少缓和了一口气,抬头看到伏秋莲双眸灼灼,不错眼珠的盯着他,略一想便晓得她是担心成太太,便直接开口道,“你放心,成太太没有生命危险。”
“伤到哪了?”
连清眼底有一抹阴霾涌起,“是腹部——”略略一顿,他握着筷子的手指因为用力都起了透明的白,“请的全城几名最好的大夫,几名老大夫都说,那一箭若是再偏一点,怕是这条命就要当场交待了。”
“可有什么线索?”
“长箭得手,几名黑衣人立马趁着混乱退了出去,没有留下一点线索。”这也是让连清愤怒的事,前段时间辰哥儿出事,他觉得是对付他这个县令的,可现在,成太太却在从他家里回府时被人袭杀,差点丢了性命……
这样一来,他不禁就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那些人,难道不是针对自己的?
“在想什么呢,菜都吃到鼻子里头去了。”伏秋莲抿了唇笑他,帮着他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她扬扬眉,“在想成太太的事?”
“嗯,我觉得有些想不通。”
他和成同知两个人,到底是哪里妨碍到了别人?
隐在背后的到底是谁?
莫名的,连清一下子想到了前任县令横死家中,衙门被血洗的事情,脸色就有些沉,难道,对方针对的是整个万山县的衙门?
“为何?”
“什么为何?”
伏秋莲的声音让连清微微一怔,继尔他哑然一笑。
自己刚才一时失神,竟然把心里想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不过也没什么好瞒的,他略略一顿,便把自己刚才脑中的想法说出来,最后,他拧眉,“我这段时间真的挺担心的,总觉得有什么事好像要发生。”
“别想太多,咱们天灾都闯过来了,还怕人祸?”
连清一笑,为着自家娘子这话的理直气壮,想了想,他也是扬眉一笑,“是,娘子说的是,是为夫多想了。不过,”他扬了下眉,一脸的忧心,“这段时间你们尽量别出去,有什么事情让莫大他们去办。”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她还想着和连清过一辈子呢,而且,她也不可能拿孩子和她自己的安危来开玩笑。夫妻两人又说了一番话,最后合衣躺在榻上时,伏秋莲猛的想起一件事,“对了,陈家那边你可要看着点,有什么难处咱们能帮的尽量帮吧。”
“这些事为夫心里有数,娘子只管好生照顾自己就是。”
“好。”
伏秋莲微微一笑,慢慢的阂上了眼。
她的身侧,连清却是眉头微拧,轻轻的一声长叹。
这万山县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夜色如墨,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的寂寂深夜,成同知在前面担忧受惊大半夜,直到所有的大夫都一口保证,成太太没有生命之危时,他才长松了一口气。
这个太太虽然不是最得他心。
可不管如何说,两人少年结发,一路并肩,虽算不是举案齐眉,但心底是有那么几分感情的,更何况,夫妻两人还有着共同的儿女?再不济,成同知是不希望自家太太有事。
如今一听大夫的话,不禁腿一软,一个踉跄。
好在当时身侧的小厮眼急手快的扶住他。
如今,已是下半夜的成同知并没有回客房去睡,也没有在屋子里守着成太太,只是吩咐丫头细心看着,自己却是一路去了前院,和贴身的小厮招呼一声,成同知径自进了书房。
坐在椅子上的成同知整个人气质瞬间变了。
刚才的担心,忧心重重瞬间化为阴鸷,恨意以及愤怒!
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直接把手里的茶盅给砸了。
外头听到啪的一声响,小厮一惊,才想动呢。猛的想起刚才成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