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时年还未进城,便碰到了福韵大长公主派出的过来帮忙的人,他这才知道刚才慌乱之中,有两个护卫护着小九和几个下人先回了城里,向福韵大长公主报信。
康妍的丫鬟杏花受了重伤,其余几个人都受了轻伤。
任时年将福韵大长公主派过来的人分做两拨,一拨赶往南山的康家墓园,帮助孟子寒找人。
另外一拨悄悄的在城中搜寻形迹可疑之人,毕竟苏宸靖和康妍有可能掉落悬崖,也有可能是被那些人抓了。
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安排好这些,任时年才进了城。
福韵大长公主正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满脸的焦灼,见任时年快步走进来,忙问道:“情形如何?妍儿呢?嗯,还有靖儿呢?他们可有受伤?”
她已经听先一步回来的小九说了,苏宸靖也去祭拜康妍的父母了。
虽然也暗暗责怪苏宸靖,明知道现在有暗卫盯着他,怎么还是那么不小心,他若不是冒然前去祭拜,估计也不会引来这一次的杀身之祸。
可是又想到苏宸靖到底是去祭拜她的女儿女婿的,又是因为康妍才那样特意的去祭拜,那责备的话便说不出来了,关心苏宸靖的话也就问出了口。
任时年单膝跪地,一脸的愧疚,“禀公主,他们不见了,属下已经派人全力去寻找。”
福韵大长公主脸色大变,厉声道:“什么叫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详细的说一遍。”
“轰隆隆,轰隆隆,”外面又连续响起几声闷雷,紧接着狂风大作,吹的外面的树枝哗哗作响,甚至有的树枝不堪承受狂风的肆虐,啪的一声断裂开来,掉在了地上。
…顷刻间,豆子大的雨点已经砸落下来。
任时年已经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前面回来的侍卫并不知道后面的情形,只知道苏宸靖和康妍遇到危险了,请福韵大长公主派人前去支援。
福韵大长公主眼神盯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脸色有些苍白,眼中却是怒火丛生,“你是说他们两个还有人受伤了,到底是谁受伤了,伤在了何处?”
任时年脸上愧疚之色更浓,“属下不知,都怪属下保护不力,请公主责罚。”
当时他和孟子寒都在两边的林子里解决那些不停射箭的黑衣人,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墓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他们出来时,苏宸靖和康妍都不见了,他们也是从地上的血迹来判断有人受伤了的。
福韵大长公主双手握了握拳,脸色恢复了沉着冷静,“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再说这事不能完全怪你,谁能想到他们会今日动手,实在可恶,可恨!”
福韵大长公主恨恨的拍在了桌子上。
此时的福韵大长公主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慈爱祥和之气,她浑身充满了肃杀的感觉,眼神冷然,面色沉着,似乎回到了四十多年前随着太祖皇帝打天下,上战场时候的情景。
他们之前仔细想过,太后知道二皇子的年龄,他们要查,肯定也只会盯着年龄相近的人去查。
说到底,今天本来只是康妍和小九两个人去祭拜父母,他们连个一个是姑娘家,一个不过年方十二岁的少年,都不属于太后要盯着的人,所以她也没有特别叮嘱任时年多带些护卫过来。
他们都没有想到苏宸靖会突然前去祭拜。
福韵大长公主还是觉得苏宸靖此行有些鲁莽了,不过眼下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他们两个再说。
福韵大长公主快速的吩咐任时年,“你也赶快派人去找,城里城外都要仔细的搜查,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要放过。”
任时年点头记下,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福韵大长公主又叫住了他。
任时年站住,等着福韵大长公主吩咐。
福韵大长公主慢慢的在屋里踱着步子,脸上的神情不停的变换着,似乎在权衡,片刻,才又开口:“你带着太医去找,再带上一些衣物用品,若是找到了他们,先不要将他们带回来,找个妥当的地方先安置下来,让他们养伤,免得打草惊蛇。”
任时年有些诧异,随即又明白了福韵大长公主的意思,躬身答道:“是,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任时年退下后,福韵大长公主有些疲惫的坐在了椅子上,望着外面的大雨有些失神。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她不能再安于等待,是时候到她出击了。
他们当初商议的计策中便是要想办法引暗卫先出手,暗卫一直在暗中监视,不出手的话,很难让苏宸靖的身份真正得到落实。
百姓们传的再真也只是传言,只有朝廷亲口承认才能让苏宸靖的身份坐实。
既然现在暗卫已经出手了,她便要利用这次机会为康妍和苏宸靖谋划一些他们应得的福利回来,总不能让他们白遭这一次罪。
福韵大长公主丝毫不怀疑那些袭击墓园的人到底是不是暗卫,康妍和苏宸靖在麻城府并未得罪什么人,更谈不上非要置他们于死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