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旁敲侧击过,她的母亲就是在一次入宫的时候突然遭遇大火,才借以和父亲一起逃了出来。
母亲当年遇到的那场大火和程夫人口中所讲的大火到底是不是同一次呢?
康妍抬头看向上首一直沉默不发一语的福韵大长公主。
福韵大长公主却低沉着脸,面色平静,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倒是颜先生听到此处,不由老泪纵横,虽然早已经听过了一次,可到底是他的女儿,他心里虽恼恨她不听自己的话,但听到女儿的死讯时他的心里还是像刀割一样。
苏宸靖的眉头已经紧紧皱在了一起,他知道福韵大长公主今晚叫自己过来,不可能只是让自己听一听这宫中秘闻,让自己听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段秘闻跟自己有关系。
一个答案已经隐隐浮上他的心头。
他下意识的避开那个答案,不愿意去深究,看向程夫人,等着她继续说。
“出了这种事情,庄妃的宫里一片混乱,我是偷偷让人带进宫的,出了这种事,我吓坏了,要是让人看到我一个外命妇竟然莫名其妙的在宫里,又遇上庄妃被烧死,我定然只有死路一条,惊慌失措之下,我便躲进了庄妃院子里的假山里,那处假山有个暗洞极其隐蔽,也许是我命不该绝,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藏进了那个暗洞。”
…“我很害怕,在暗洞里不知道躲了多久,突然暗洞里却又进来了一拨人,两男一女,他们形容狼狈,女子手上抱着一个婴孩,我听到其中一个男子说道皇后明日派人清查火场,未发现孩子的尸骨,一定会满城搜捕,这孩子不宜带出城去,交由我想办法吧,你们两人就借此机会走吧。”
程夫人的面色越发的苍白,似乎又回到多年前的情景,曾经的她离死亡是那么的近,那么的近。
“三人在暗洞处摸索了片刻,暗洞里竟然多出一条地道来,这个时候,那三个人发现了我,他们本想杀我灭口的,我拼了命的保证自己是受庄妃的父亲托付来见她的,他们才将我一起从地道里带了出来。”
虽然程夫人三言两语就将事情描述了一遍,但在场的人还是想象到了当时的情景。
昏暗的地洞,惊天的秘密,想必亲耳听到的程夫人定然会害怕。
一片沉默中,苏宸靖开了口,“带走孩子的那三个人是谁?”
程夫人抬起头看向苏宸靖,泪眼朦胧中向他露出一个微微的苦笑,“我从宫里回来后吓得病在了床上,等我好了以后,才知道皇后宣布庄妃于产子那日宫里走水,母子俱亡。”
“但我知道那个小皇子一定没死,可我并不知道那日抱走孩子的三个人是谁,直到我们老爷升了五品翰林院侍讲,我们家的交友范围扩大了些,我才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是平北侯苏晋,不过,当年庄妃出事的时候,他还只是平北侯世子,时常在宫里行走,至于另外,两个人,我就不知道了,这么些年,在京里我从未见到过他们的面。”
随着程夫人的话音刚落,苏宸靖的面色大变。
屋子里陡然安静下来,只闻众人或重或轻的呼吸声。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闷。
康妍手上的茶盏不知道何时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里面的茶水洒落在康妍的裙角上,瞬间便湿透了裙角。
康妍终于明白自己心里的不安来自何处了。
程大人夫妇昨日对外祖母说的就是这个了吧?
怪不得外祖母当时要问自己是否要坚持选择苏宸靖了?
难怪外祖母会有那样的神情。
也难怪今日这园子里的守卫会这样的森严。
苏宸靖猛然站了起来,“这不可能。”
程夫人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就在说他就是那个孩子。
苏宸靖觉得实在是太荒谬了。
这怎么可能?
不说宫里的防备森严,庄妃产子时皇上难道没有任何的布置,怎么可能会让宫里起火,起了火宫里各个出口处必然会严防死守,怎么可能会有人带着婴儿逃出来。
颜先生激动的一把握住苏宸靖的双手,潸然泪下,“孩子,他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是忆诗的儿子,先皇的二皇子。”
“有何证据?即使当时我父亲带走了那个孩子,你们又如何证明那孩子就是我?”苏宸靖沉声问道。
程大人和颜先生都有些意外的看向苏宸靖,就是坐在上首一直沉默的福韵大长公主看向苏宸靖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昨日听程信之夫妇讲了这件事之后,尚且花了许久的功夫才消化了这件事,面前这个不过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却在遇到这样的身世大事时,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只有片刻的惊讶,反而瞬间就问起了证据。
…他们自然不知道苏宸靖是重生的,他的前世就是前朝的皇子,又在花中寄居了那么久,早就练就了非常人所能忍的定力。
尤其他重生到苏宸靖身上后又遭遇了一系列的变故,对于他来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