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道:“凝儿姑娘,你还记得那天你上山时路过三里庄,见到的那户人家吧?那个站在车上的小女孩。”
展凝儿道:“记得,不是你女儿么?”
叶小天窒了一窒,他终于尝到说谎的恶果了,除非你之后再不与此人有所接触,否则,你说过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帮它圆,直到有一天再也无法自圆自说。
叶小天硬着头皮道:“这个……,那女孩儿其实并不是我的女儿……”
展凝儿一副“果然如此”的冷笑模样,叶小天叹了口气道:“不过……我原也不算说谎,因为我本打算娶她干娘过门儿的,如果那样算的话,说她是我女儿也不为过。”
展凝儿皱了皱眉:“她干娘?”
叶小天道:“就是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女子。”
展凝儿道:“我越听越糊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小天苦着脸道:“此事说来话长……”
展凝儿晒然一笑,道:“你以为我这一回还会上你的当?行,话再长我也听,你若不说个仔细明白,我就把你交给他们处置,绝不出面干涉了。”
展凝儿说完转身就走,轻飘飘地又摞下一句他根本听不懂的话,这句话当然不是说给他听的,然后那些生苗就用锋利的长矛威吓着,示意他们跟着走。
叶小天和华云飞、毛问智成了人家的俘虏,他们押着自己的俘虏邢二柱,跟在展凝儿身后不远处,被一群高度警惕的生苗押送着,穿行在茂密的原始大森林中。
前方渐渐出现一条崎岖的山间小道,沿着小道又东拐西拐地穿行一阵,前方突地霍然开朗,一株株笔直高耸的云杉树突然取代了高矮交错、藤萝密布的场景,一道道金灿灿的阳光从那云杉的缝隙间成片地洒进来。投映在碧绿的草地上,其情其景,如梦似幻。
他们向那云杉树群走过去,就像要走进金色的阳光里,云杉树林的宽度不过百余米,当他们走出去,就看见一个巨大的山谷。一汪碧绿湛青的湖水,湖上烟波浩缈。
湖水的尽头,是一个落差极大的瀑布,远远的就能听见那瀑布巨大的轰鸣声,瀑布挂在两片红黄色的山崖之间,仿佛一条纯白无暇的浣纱洗练披挂下来。那浩渺的烟波正是瀑布从数百米高处轰然砸下激腾而起的雾气,雾气在阳光的折射下,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七彩的虹桥。
那七彩虹桥半弯于空中,虹桥之下,悬崖之上,赫然有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远远的。隔着这湖,透过那氤氲的雾气,都能看清那高大笔直的石柱,以及沿着悬崖向上延伸的气度庄严的石阶。
石阶尽头彩虹之下,是一座长方形的高大建筑,其风格同传统的中式建筑截然不同,石制巨大建筑上有一排排拱顶的装饰的金碧辉煌的门或窗户,顶端是一个个高耸入云的塔尖。殿堂正中最上方,却是一个圆形拱顶。
叶小天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这不可置信的一幕。
奇迹,简直是奇迹!
这些生苗所过的生活不说是茹毛饮血也差不多了,他们甚至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却愣是在深山老林、悬崖峭壁间开凿出这样一座宏伟壮观的巨大石制宫殿!
也许……这不是他们建造的宫殿,只是偶然被他们发现。可……那又是谁在这里建造了这样一座宫殿?千百年来这里就人迹罕至,只有这些生苗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有谁能动用如此庞大的人力物力,在这里建造这样一座神殿?总不能是上古神话传说中的蚩尤吧。
不过……叶小天看着那座神殿。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似乎他在哪儿见过风格类似的或在某一点上相仿的建筑,只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展凝儿似乎感觉到了叶小天等人的震撼,又或者她知道叶小天等人在深山中突然发现这样一座神圣殿堂,一定会感到极度的震撼,她忽然回眸一笑,傲然道:“那里就是蛊神的殿堂,神侍他老人家就住在那里。你不用怀疑,这座殿堂,就是我们苗人先祖建造的。”
叶小天瞠目道:“苗人先祖?那……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展凝儿道:“这我可算不清,不过自从第一代神侍尊者建造了这座圣殿,都已经传了四十七代了,这座神殿怎么也有一千多年光景了吧。”
叶小天和华云飞骇然对视了一眼,毛问智两眼放光地看着那座气势恢宏的以整座悬崖为基座的巨大石制宫殿,用很笃定的语气道:“那嘎哒一定有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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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本以为展凝儿会把他们带到那座令人震憾的神殿,谁知七拐八拐的,他们却在一片茅屋区停住了,这里的植被比较低矮,一些茅屋就散乱地建筑在这片土地上,这里就是生苗们的住处。
叶小天等人被带进了一间相对宽敞一些,似乎平时用做族人聚会的厅堂,这里都是用粗大的原木制成,风格简陋而质朴。
展凝儿坐在一张用巨大原木凿挖而成,无需楔铆铁钉浑然一体的大椅上,身子微微地倾斜着,右膝抵着那粗陋粗大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