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臣图谋不轨?”大汉立即惊问,虎目圆瞪:“军令如山这话方才可是您说的,臣之前所作所为不过听命行事,如今你以为兵权在握,可是要斩尽杀绝铲除异己?”
这抢白的话一出,在场的将士们立即不安惊恐起来。
“郁副将,你这是想造反吗!”耶律封见此状况,不禁气红了眼。
那郁副将将耶律封这样,更为得意,突然就站起身,以长矛指向哥舒璟:“太子殿下,臣不敢,但为了西国安危,铲除此等大患,臣等义不容辞。稍后,要杀要剐,臣无怨无悔!”
坐在哥舒璟身后的殷璃飞因此皱眉,却突觉眼前气浪一动。
“啊——”顿时,惊呼声起。
更远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东张西望,而离得郁副将最近几个将士立即变了脸色。只见前一刻还咄咄逼人的郁副将怒目圆瞪,表情和姿势都没有来得及变换,眉宇之间便沁出殷红的血,那血才滑落鼻尖一线,郁副将便砰然一声倒地。原本指向哥舒璟的长枪,到倒下时却指问苍天。
仿佛在问,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没有苍天回答他,他也听不见了!
“郁副将!”瞬时惊喊声一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看见究竟是谁先出的手。
耶律封也惊呆了,不免看向哥舒璟,此时心底情绪也是躁动复杂。
“不错,方才那些陷阱都是本王布置的!为的就是想要打乱你们的阵营,好一举击杀反贼!”哥舒璟这时驱马微微朝前一点,清冽的眸光在场中一扫,那眼神那顺覆盖下去的威压仿佛君临天下。
“北齐贼,原来真是你——”
这时又有人怒喊,哥舒璟只冷冷扫去一眼,那人便立即闭嘴,而后再无人敢出声:“你们原本掠我北齐山河,杀我北齐黎民百姓的时候,不知道后再看着自己国土被反夺,子民流离失所的时候心底作何感想?本王以为,你们自己亲历战争,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战争的残酷。但本王不禁想问,你们一味杀戮,可又懂意义究竟在哪里呢?”
哥舒璟的话很缓慢,却很清晰的在宽旷的平原上传开。这番话出,所有人皆面面相觑,有的不免深思,有的已经给出自己答案。
“你们的太子爱国爱民,最希望的不过是自己的子民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而这些,并不是靠烧杀抢夺得来的,所以宅心仁厚如你们太子,一开始极力反对战事,更主张将侵略他国的物资用来救济贫苦的百姓!”
哥舒璟说话间,注意到临近的将士们神色不定,跟着又说:“本王一样如此想,所以才会千里迢迢亲自找上你们圣上谈和。为的不过是让两国子民生活安康,让你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家园和父母家人团聚。”哥舒璟再说。
殷璃飞静静在一旁听着,注意到,有的士兵已经开始抹眼泪。不免赞叹哥舒璟的煽情,还真会掐人心底病处说。
“你们硬要追究方才陷阱的事情,但停战的合约书早已发到你们守将手中。本王想问,若不是你们主上违背军令在先,撤军回剿,又怎会被暗算到?”
哥舒璟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纸合约来:“那些陷阱其实并非正对你们,而是先前有追兵在后,你们太子殿下本欲护送本王回国,也险些遭人暗算。此人意图明显,为的就是阻止两国和谈,让战火继续。接着,你们之间天天依旧有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是你们想要的吗?当然,你们可以不听本王的话,现在拿下本王的人头。结果我也不怕现在明白说给你们听:北齐不会善罢甘休,你们的三座城池要倾尽更多的人命夺回来,就刚才杀伤你们的那些武器,也将会遍布牧野!”
哥舒璟这话一出,还没有震慑到众北齐将士,就第一个震到耶律封。四周还能见得血腥的草皮,破碎被踩踏在脚下的残肢,以及脸上沾满血污互相搀扶着的士兵。而他感觉之前应该只爆破了不到一里地,要是整个牧野埋下这样的东西,那么西蛮岂不是真要被夷为平地?
光想象,耶律封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我不想打仗……”这时,人群里传来一声低泣。
“我也不想,我老娘死了,我都不能回去看一眼,就是因为打仗!”立即,就有人附和!
“我也不想,我要回家!”
“才几个月没有跟家里联系,娘子以为我战死,就被逼着改嫁了,还我娘子啊……”
“就是,为什么要打仗?我们本来有大好的家园!”
“我答应过爹娘好好照顾弟弟的……如果不打仗他就不会死了!”
“不要打仗!”
“不要打仗!”
顿时,场面便一面倾倒。耶律封见此大惊又大喜,一时间激动非常,再看哥舒璟的神色便又不一样了。其实他说的这些大道理,他都懂,但刚刚一时情急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听哥舒璟与众人周旋下来,越发的不想与哥舒璟为敌,但又不禁忐忑:就这样放他回去,西国就真的没有事了吗?
最终,十几万大军臣服太子耶律封。并且一道护送哥舒璟、殷璃飞往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