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臣以为吏部尚书说的有礼,自上次西蛮奸细潜入摄政王府刺杀摄政王妃,到后来的宁郡主被西蛮毒蛛所伤,再到今日的皇长子失踪,西蛮人猖狂的行径。京兆尹居然一点建树也无,到现在都没有逮到一点蛛丝马迹,不得不让人生疑。”
从吏部尚书一开口,再到北堂辛奇的附和,三王就已经不打算再开口。虽然皇长子被掳是主因,但现在的情况分明是北堂辛奇想借机将属于哥舒璟一派的京兆尹与皇营卫给拉下马换上自己的人,他们要插手了,可就有站队的嫌疑。
“刘渠,你该当何罪?皇长子被掳这件事发生后,你又做了什么?”这时,一道清冷明晰的声音传来,瞬间引得所有人的视线。原来是自众臣进来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哥舒璟终于开了金口!
京兆尹一怔,汗都不及擦,赶忙说道:“回皇上、摄政王!微臣已经在第一时间严查此事了,查出是几个城内的乞丐所为,这些乞丐都说是收了一个黑衣蒙面人的银子,让他们将纸条扔大街上。乞丐们穷困潦倒,目不识丁,又个个愚钝,只为了一口饭活命,根本考量不到各种因果就照办了……而后不待臣严惩这些人揪出幕后主使,就冲来一群愤怒的群众,将这些乞丐活活给打死了!”
“什么,竟有这种事?”北齐帝震惊,“哪里来的刁民?你有没有将这些刁民抓起来查问,这些人会不会也是同党?”
“回,回皇上,是这些日子坊间关于摄政王妃被人屡次陷害欺辱的谣言不断,淳朴的百姓们以为这些人存心要造谣害死摄政王挑拨圣上与摄政王的兄弟关系,致使君臣不和,他们家园动荡,所以一时气不过才……”京兆尹眸光闪了闪道,“毕竟王爷与皇上兄弟情深其利断金,这些年为百姓和朝廷的付出,百姓们都是看见的!”
北齐帝闻言了然,但也怒气上涌:“这些人就是太可恨了!”说着却是快速的看了眼北堂辛奇,又瞪向南阳王喝骂:“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啊!”
南阳王被骂的一怔,赶忙跪下请罪:“皇上饶命,臣知罪!”
“你知罪有用吗?你知罪能将朕的皇儿救回来吗?若不是你教不好女儿,最先有那些事情,百姓能气的打死人证让线索断掉吗?”
北齐帝凭着这些日子积攒的一股怒气,突感头脑一热,牙一咬,转而又对北堂辛奇道:“国舅你也是,当初好好的招惹我皇弟妹做什么?还说她失德,如果不是她,如今咱北齐还不知道失了多少座城池,多死了多少英勇将士和百姓了!你德高望重了,但你道好,骂完人,还把自己气病了,然后是省心的回家养病了。门外事,左右与你没有关系了!累得朕天天跟着发愁,你说你……”
说着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只字不提殷璃飞拿鞋子抽北堂辛奇脸的那段。
“皇上——”北堂辛奇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身子都不禁一阵晃悠。仿佛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畏惧自己如虎的北齐帝居然敢这样当众质问责怪自己。
北堂辛奇突兀的一吼,北齐帝猛然回神,对上他的眼神,突然就一个机灵怔了一下,下意识抬手触唇。这刻也是惊愕的,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骂了国舅?!
“难道朕说的不错吗,你要有办法救出皇长子就说。没有的话,也别添乱了,怪东怪西的有什么用处?当务之急,朕是要皇长子平安、皇弟妹无事、北齐山河安定!”虽然心头惧震,但北齐帝还是一口气说完,都能感觉到自己剧烈紧张的心跳声。但不知为何,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而且还有越说越兴奋的冲动感。
吏部尚书也已经惊住,原本酝酿了一肚子的话生生压在喉咙里,偷偷觑了一眼哥舒璟,没有敢再吱声。
“还有啊,你那头发是真白了吗?不会是自己故意染上去的吧!”北齐帝趁着热血沸腾继续说,语气里控制不住的带了嘲讽。
群臣已经震惊,个个瞪大眼睛看着殿上的北齐帝,这一瞬间,仿佛根本已经不认识他。怎么也不能将此事字句犀利的北齐帝与往昔懦弱无能,被国舅爷质问一声就要发抖的傀儡联系到一起,
甚至有人想,难不成……北齐帝被人给掉包了?但是这也只是在心里想,没有人有胆量说出来。
就连哥舒璟一党都惊疑非常,不禁看向哥舒璟。
“皇兄,还是先听听京兆尹如何说吧!”哥舒璟这时开口提醒激动过度的北齐帝。
“对对,还是皇弟说的对!”北齐帝说着忍不住斜眼去瞪北堂辛奇,又瞪南阳王,最后说:“刘渠,你且说说,除了这些,可还有其他什么线索!”
北堂辛奇不禁皱眉看向哥舒璟,只见站在北齐帝书案旁的哥舒璟长身玉立,俊美的容颜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他以镶金白玉玳瑁束发,一袭玄白的广袖衣衫曳地,优雅隽绣的如一副难以描摹的画。
哥舒璟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已经掌握全局。更甚至,已然掌控了整个朝堂乃至北齐天下,让北堂辛奇有一种这朝堂之上再无自己立足之地一般的感觉。这一刻,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丝恐慌,但也只刚冒了一个头就被自己强摁下去。继而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