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的奖励就是让她多赢一点:“刚才施思打电话过来,说要和我分手。”我尽量按捺住风起云涌的情绪用风平浪静的语气说。
“怎么可能?你别开玩笑了。”庞蓉反应强烈,让我心里好受了许多,不再强装。
我问:“她一定是在开玩笑哼?”
“开玩笑的是你,你们两个会分手,除非美国的那个原子蛋全部自动爆炸,世界末日了。”
“呵呵,那幸好我没有同意。”我自欺欺人地说。但是电话响着一直没有人接,我的思绪又朝另外一片黑暗摆渡。何况中国有句神一般精确的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说不定哪一天美国这个名称就从地球上消失了。近几年,关于“世界末日”的舆论不是喊得特别响亮而且有根有据吗?
“她真的这么说?”庞蓉总算开始相信我了。
“嗯,我打过去好几遍她都不接。”
“可能是她的父母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吧,这种事在我们那里……”庞蓉可能注意到我的脸色变化,突然住口不说。
我的死穴就在这里,庞蓉的话点醒了我又刺伤了我。但是我还想挣扎几下再死,就像鱼贩刀下的鱼:敲破了头刨了鳞剖了腹掏了心肝刮了腮斩成几段还要跳一跳:“我了解施思,如果真的这样,她一定不会妥协的,所以不可能。”
“诶,这是你的碗。别想这么多,吃饭最要紧。如果她不是开玩笑的,就一定会告诉你为什么的。”
“她说了,她说从来没有…没有爱过。”我跟着庞蓉不知不觉来到食堂,我顾不得人多,只当他们会以为我们在讨论电视剧。
“她一定是开玩笑的,她还会打电话给你的。”
本来还想纠缠庞蓉的,见她只顾着寻找钻孔子插队的机会,只好作罢。
给我打菜的是那位四川的大姐,她见到我中午的高兴又在脸上延续,给我打得很满。把一旁只有很少菜的庞蓉嫉妒得在我耳边骂人家老色婆。
在等待中,无情的时间一寸一寸的,它们似乎被我堵在胸口溜也溜不走,把我的心膨胀得要碎了。好在组长慈悲,说注塑部机器坏了,背包拉链头和肩带扣缺料,允许我们前道九点下班。下班后,当我第二十六次打响那个电话,终于有人接了,听声音是个妇女,用四川话告诉我那是一部公用电话。我问她下午是不是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打过电话,她的名字叫施思,来过好几次的。那人说她只是路过,是我打错了。
我在房间坐不住了,想去看看海,但走了一半就不想去了,海的寒气太逼人。
而且我感到饿了。于是拐进了菜市场,买些东西回去煮。虽然此时夜深将近十点,菜摊依然还有,不过只有苍蝇蚊子和荧火虫会大批来赏光,人却很少。经过一个牛肉摊,师傅很熟巧地把牛肉与牛骨分开像传说中的刨丁,他把剔下的牛骨丢到剩骨堆。骨堆上放了一张被血肉模糊了的纸壳,写着“一斤三元”。“那么便宜?”我问师傅。牛骨熬汤应该很有营养,不知道施思会不会喜欢,后悔早没有发现,不然就算施思要分手我心里也不会留那么多遗憾的。接着又想牛骨汤也该算得上一种零门商机,但是我身边若没有施思,我做出来的汤消费者再喜欢,让我再赚钱,又有什么意义?师傅早已扯下一只口袋等着我说数,我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后匆忙转身往回走。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施思已经回来了,正在门外等着我开门。
太相信自己一贯不相信的东西只会让自己失望得更痛而已。打开门瘫软在施思的床上,想起她车站说的:“我一定会很快回来的,我的全部东西还在这里呢。还有你这个会动的东西。”泪缓缓沁出。我是该勇敢地接受残酷呢,还是接着拿乐观的幻想说服自己并且日复一日地等待呢?
我玩弄着施思的钥匙,突然起了偷看她的抽屉的念头。
●●●那个曾经说喜欢我但被我拒绝的男孩总是在碰面时比我先笑出来,常让我手足无措。
我打开抽屉,抽屉里有一张身份证。身份证上是施思十六岁的照片,是在冬天照的,呆板木讷的表情,看起来远没有本人好看。这是老式的身份证,有效期是十年。还有一本日记,施思曾经泄露过说,她准备了两本日记,一本记她开心的事,另一本则用来记“仇”,但都不允许我看;日记下压着一沓从医院发下来的杂志上剪下的纸,我对那些零散而整齐的纸张最感兴趣,于是放下日记一张张翻阅起来。这些纸多数是我不喜欢的诸如“日常生活小窍门”、“日常生活禁忌小常识”之类的文化知识,此外就是几个短小凄美的爱情故事和一篇《宝宝护理须知》。厚厚的一沓只有一张可以吸引我的眼球---《两个傻子的爱情故事》,故事讲得是一个工地干活时因事故脑袋受伤后变傻的男孩和一个因高考名额被人顶替后也变傻的女孩天涯相遇,然后从抢一个面包开始了他们的爱情,没有语言,有的只是傻笑,他们白天一起捡吃的晚上共枕而眠,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直到有一天女的突然病了,昏迷着。男的把女的背到大街上,但是没有人理会他们。后来,傻子突然“聪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