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相互利用着……
梵缘寺里看不见僧人,我们听到的和尚念经声是寺里屋楼的扬声器播放的佛教音乐。估计寺院认识到人力资源的重要,开悟了的和尚们估计都被遣出去为国家的发展贡献力量了。
虽有佛乐绕耳,而整个寺院仍有种与现代人的心灵世界存在类比的空寂。
走进内堂,我有一种走进了自己的内心世界的感觉,若有所悟,亦若无悟;若有所失,亦若无失。施思突然在一蹲佛像前跪下,我正想开口笑她太迷信,衣摆被她扯动一下。我抬头看了眼眼前这蹲高大但不威猛的大佛,佛像的笑一尘不染,慈悲明朗,似有似无,似生似灭。我心里一颤,不由自主地双膝一屈跪在施思旁边的垫子上,学施思虔诚地拜了几拜。拜过后,施思告诉我这蹲佛像的前世正是佛教教主释迦牟尼佛。是三宝中的佛宝,也叫佛陀。
施思说:“佛陀是众生推举出来的众生;佛法是现实智慧中的智慧。任何迷信和妄想都不是佛的本义,只有正确的信仰才能让人在修持中获得领悟和快乐。”
那个流亡在外的十四世****也是学佛的,自诩比内地人更有信仰,最终也做出了伤天害理、背叛国家的罪行,成了人神得而共诛之的害群之马。我对施思所言不敢全信。
接着施思又领着我依次拜过了几个菩萨乘僧:观音、弥勒、地藏、文殊和声闻乘僧的各大罗汉。
施思说:“佛法中除了菩萨乘和声闻乘,还有独觉乘、天乘和人乘。天乘修持上品的五善十恶;人乘修中品的五善十恶;声闻乘是经过修持五善十恶解脱了生死苦海的一乘;独觉乘是无师自觉而解脱生死的一乘;菩萨乘是以上四乘的综合。
“佛教又分大小乘,小乘是自顾自修行解脱的行为;大乘则是先自己修行解脱而后回头普度众生的行为。不论大小乘僧和凡夫僧(尚未解脱生死束缚的人)修行的宗旨都在于解脱生死烦恼,离苦得乐。”
施思要去大雄宝殿佛陀面前忏悔和祈祷,我不信这个邪,只对寺院的建筑艺术倾心,想到处去逛逛,所以没陪施思。
我回到大门口的释迦牟尼佛像前,学着它的D型笑。突然……
“嗨!你过来一下。”侧堂一蹲大佛像旁一瘦个男子招手对我说。我看了看他,那男子二十来岁正朝着我点头,示意让我去那儿。看那男子不像坏人又是佛光宝地,而且即使是坏人谅他的身量也不可能对我怎样。可能我的行为有不检的地方,或者可能有事求助于我,于是斗胆跟他去了。
我一跟过去就后悔,心也揪紧。原来佛像侧面的小阁里还有两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其中站在向外的那个满脸麻子胖子,嘴咬一把匕首,像一块过期变黄沾满飞蝇的白面包。见我来了,面包摘下匕首。气氛很紧张,我也很紧张,一见情形,想到了跑。瘦男子意料到我会想逃,早已出手抓住了我的肩。我扭动胳膊挣脱他的手,他又要来抓,此时的我仿佛高手附身,条件反射似的顺势用尽全力朝他耳上太阳穴部位挥出一记勾拳,准确无误,一锤定音,打得连我自己在潜意识里也叫狠,还在心里短暂地浮现了迈克·泰森的影子,此外有一点于心不忍,怕把人打死。摆脱了魔爪后迅速逃出来,心里记挂着那一拳,竟忘了叫喊。不过喊也没用,因为除了施思还在内堂忏悔,再无他人。
我跑到中堂大殿门外,见他们没有追上来,这才静下心想怎么做才能摆脱他们的追剿又能保证施思的安全。我想从侧门往寺外走,外面人多,这帮贼寇一定会有所顾忌而吓跑。但心里惦念着施思的安危,不敢再只为自己想,我飞快地跑进大雄宝殿,佛祖保佑,一路没遇到劫匪。殿内空空如也,我吓得双腿发软,心脏仿佛要穿膛而出,豆大的汗珠直冒。我大喊一声“思思”。
这时香案的另一边探出一个头,正是施思。她站起来,挥动着手里握着的一把刚点燃香,火挥灭后,施思问:“怎么了?”“没事,我以为你不见了呢。”我过去帮她把未点着的香再点一次,点香时右手手抖得厉害,只好派左手加固。
“我还以为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一点坐怀不乱的稳重都没有。菩萨都被你吓得不灵了。”施思抱怨着,脸上却是掩蔽不住的喜悦。然后侧过脸对着哪吒神像假装吐口水,又对着千手观音喃喃说道:“哦呸,呸呸,菩萨恕罪,我是骂我不争气的男朋友的,千万别……”
因时间仓促,我对施思说:“快把香上完,上完我们快走。”
“干嘛那么急,你还没问我..”
“快点,有什么事我路上再问。啊?”
“不问就不问,哼!”
我们把香插好,我牵着施思连哄带拉把她从侧门带出寺院。我一路想着若再遇到歹既能在施思面前显示胆略又能巧让施思先脱身,然后一人与歹徒周旋最后智勇全身而退的过程。
在街上,施思扭着手腕说我抓得她太紧了。我从构想中清醒,松开手发现手心全是汗,因抓过香而把施思的手染红了。
“你刚才急什么?还怕没车啊?”
我张开口拍着嘴作打哈哈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