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杀啊!”
“杀!…”
柳逸玄剑指长天大喊一声,身后的一万名军士也跟随着高声呐喊,顿时这股声波如天边的惊雷一般,以不及掩耳之势向西面正在激战的宋金两军传播了过去。。
此时的孙文虎大军已顶着压力与金兵交战了近一个时辰,队伍本身早已是伤亡惨重,看着身边的军士成片成片的倒下,孙文虎心中早已没了胜算,他不知道自己的队伍还能坚持多久,同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然而作为一名从军多年的武将,孙文虎别无退路,只有硬着头皮跟金人血战到底,至于能不能活着取胜,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柳逸玄人马的一声呼喊让交战双方都大惊失色,因为双方都不知道过来增援的人到底是敌是友,等到柳逸玄的人马冲杀到两军近前之时,金兵便都是傻了眼,因为这股援兵穿的是宋军军服,打的是“宋”字大旗。
按常理讲,完颜吉列有四万大军而孙文虎只有三万人马,并且金兵的战斗力要在宋军之上,那么为何孙文虎还能咬牙坚持这么长时间,并且和金人杀的不可开交难分伯仲?只因为这孙文虎是背水而战,金兵由背后包抄过来,孙文虎的人马早已无路可逃只得做困兽之斗,因此才激发出了军士们的顽强斗志,人的生命在面对死亡的紧急时刻往往会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毅力,也正是因为如此,兖州的这些官兵反而视死如归越战越勇,挡住了金兵一次又一次的合围。。
然而。战斗的天平因为柳逸玄人马的到来发生了偏转,宋军见友军前来救援,虽然不知道来的是哪路兵马,但都士气大振,呼喊着。咆哮着,向金兵的包围圈发起突围的冲击,而另一方面,金兵忽然见有宋军从别处杀来,知道自己队伍正腹背受敌,自然会自乱阵脚手足无措,其他书友正在看:。
相州守备刘浩的这支军马在地方禁军中也是一支精锐部队。且之前曾跟随宗泽老将军参加了濮阳、磁州的战斗,早已对金人的战法有所了解,因此也并无畏惧之色。柳逸玄与刘浩指挥着底下的士兵,向着金兵的包围圈内冲杀过去,一时间又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金兵将士见这支军马杀的凶狠,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因此各个心中怯战,脚步不禁连连后退。
那完颜父子本在阵中指挥厮杀,但看到宋军有援兵到来,便料想到方才营帐被烧之事必定也是宋军所为,因此心里也慌乱起来。。完颜洪急忙对完颜吉列言道:“父亲,这不知是哪里来的人马。我看我们今夜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了!”
完颜吉列的帐下参将完颜丘楚也上前言道:“是啊千岁,小王爷说的有道理,如果宋军内外夹击我们。只怕我们的这些人马就真的剩下不了多少了!王爷,这些兵马可是咱们的老底,不能都白白死在这个地方啊!”又对完颜吉列含泪劝道:“王爷,咱们还是撤军吧,将士们已泄了士气,再打下去怕也难再取胜了!”
完颜吉列看着身边的将领。都没有想继续战斗下去的打算,又看到外围的士兵。纷纷面露惶恐之色,便知道士气已泄。胜负已分,再战下去也只会有更大的伤亡,于是无奈地挥一挥手,示意将士往宁阳方向撤退。
金兵用弓弩手作掩护,由中心向四周分头散去,且战且退狼狈而逃,柳逸玄和孙文虎带着人马趁机追赶了二里多地,却因金兵箭矢如雨且逃跑的路线较为分散,因此便放弃追赶,只得让他们仓皇逃跑。
此时东方的天际早已露出一抹鱼肚白,孙文虎带着帐下的将领前来拜谢柳逸玄的搭救之恩。那孙文虎握腕言道:“有劳将军出手相救,孙文虎感激不尽!”
柳逸玄来看这孙文虎,只见他生得浓眉怒目,虎背熊腰,口宽耳肥,额头高阔,倒也是一副勇武之相,再看他身上的战袍盔甲,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柳逸玄见他施礼拜谢,急忙说道:“孙太守不必如此多礼,你我都是大宋臣子,彼此戮力御敌本是分内之事。”
孙文虎又来仔细看这柳逸玄,却发现自己不曾认得他,便又问道:“敢问将军尊姓大名,是奉了何人之命前来搭救我等?”
柳逸玄笑道:“小弟姓柳,名曰逸玄,是康王千岁帐下的裨将,昨日康王派人与将军联络,欲与将军合兵一处,不料将军拒绝了康王的请求,才落得今夜之狼狈!”
孙文虎听了这话,心中悔恨不已,只得低头长叹一声,柳逸玄又言道:“孙将军也不必沮丧,此次金兵偷袭营寨,也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倒折损了许多兵马,孙将军可能有所不知,这支金国兵马已在此处蹲守了数日,就等着将军的人马到来,今日中了他们的奸计,也不必过多苦恼。”柳逸玄好言安慰了几句,是想给孙文虎留个台阶下,让他不必太过自责,也好尽快回复士气,继续投身到宋金两国的战争中去。
孙文虎对柳逸玄言道:“多谢将军的劝慰,今日之恩恐难以回报,还请两位将军到我军营一叙,在下已命人备下酒宴答谢二位将军的救命之恩。”
柳逸玄笑道:“孙将军客气了,我们今日前来就你,也不是为了这顿水酒,眼下战斗刚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