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一切尚不可知,这一点,还请东伯侯切记啊。”
姜桓楚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好,老夫知道了,我这就带着他们去城门。国师,您,你能不能和我一同过去,有您在,我儿活命的机会就又多了几成,你看……”
申公豹摇了摇头,笑着缓缓道:
“东伯侯,不是贫道不愿意同你去,实在是,若此法凑效,便是不用贫道在,也可救回令公子,若不凑效,便是有十个贫道在,也抵挡不了今时今日的闻仲啊。”
东伯侯救子心切,见劝不了申公豹,便毫无耽误的恭敬告辞,率领数百军队,带着白玉阙姐弟,快马加鞭的向着陈州城冲去!
大批人马包围中的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上,白玉阙法术被申公豹所制,在车上东磕西碰,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了。
要搁平日,她早因为疼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然而这些时日以来,经历了太多的风浪和挫折,她早已不复当初的脆弱。
知道眼下自己不能逃脱颠簸的马车,白玉阙只是紧紧的搂住脸色苍白的白小珏,使他少遭一些磕碰。
前方人马扬起的灰尘冲了二人一头一脸,白玉阙“呸呸”几声咳出呛入喉咙里的灰尘,更紧的将白小珏的小脑袋按入自己怀里。
想着此行的目的,她不自禁的想大骂出来:
靠之!申公豹的猪脑子被门挤了是不是,就不信他不知道闻仲已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的事情,那他干嘛还给东伯侯支了这么个招,岂不是让这位已经被坑了好几回的老人家空欢喜一场么?真是不厚道啊不厚道……
陈州城外,姜文焕跌落马背晕死过去之后,在闻仲的指示下,李尚带人迅速的列队走出,先将姜文焕绑了起来,接着,李尚冲着对面早已乱成一团的东海军队大声道:
“对面的叛军听好了!太师大人在此!你们的主帅已被擒,还不卸下武器速速投降!”
一听到太师的名头,联想到刚刚一击之下,便卸了素来以勇猛著称的姜文焕一臂的可怕男子,东海诸军顿时全慌了神,一个个犹犹豫豫的,想要立刻跪伏在那人面前请求饶命!然而思及自己所犯的过错,又不敢就这么随意交出命去。
正在这时,东海大军这边,突然从后方传来嘈杂的马蹄声,夹杂着凌乱的车轮声,紧接着,大军从正中间被迅速的分开,东伯侯一马当先,率领数百人飞速的冲了过来,叛军倏地又定了下来。
东伯侯一眼望见对面被五花大绑,失了右臂,已经晕过去的独子,登时一阵心痛,原本对闻仲的惧意登时转换成无尽的恨意——竟伤了自己唯一的孩儿,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他迅速的下马,大手一挥,手下的士兵便将白玉阙姐弟从马车上拖了下来,拉到了大军的最前方,二人双手后绑,两个士兵,一人一把大刀架在了两人的脖子上。
白玉阙只觉得一股森森的冷意从脖子那里传来,全身都忍不住的抖了起来,万军环绕之中,她定定的向着对方军队最前面,端正的骑在墨麒麟之上的闻仲看去。
然而,失去了法术,距离又遥远,她隐约只能看见对方修长笔直的身形罢了。
东伯侯一把揪住白玉阙的长发,向着对面的闻仲大声叫道:
“太师大人,你可认得我手中的这个女子?”
闻仲望着对面那个刚别了两日,此时又出现的灰头土脑的年轻女子,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尚未答话,他身后便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闻仲不虞的微微侧头,便见李尚,阿羽,成子等人,甚至一些记不清楚名字的士兵,皆一个个面上露出了担心之色,阿羽更是忍不住低声惊叫道:“天哪,小玉姑娘和小珏少爷落到姜桓楚那老家伙手里了!”
说罢,转头望着闻仲迅速的道:“太师,姜桓楚最是老奸巨猾心狠手辣,您……”
他话未说完,蓦地被闻仲冷然的神色吓到,呐呐着再也不敢作声了。
闻仲淡淡转头,不动声色的对着姜桓楚缓缓道:“姜桓楚,你想做什么?”
东伯侯见到对面那些人的反应,登时心中燃起了得意的火焰:
哼!闻仲,想不到高高在上万人敬畏的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哈哈哈!
于是,打定主意,东伯侯毫不客气的提出条件道:
“呵呵,老夫也没想做什么,只求太师大人放了小儿文焕,再当着大军的面,向我儿文焕道歉即可。”
阿羽和成子对望一眼,立刻同时转头望着闻仲,李尚愣了下,虽知道这要求十分过分,但更知道对面那位白姑娘在太师心目中的位置,因此,他几乎可以认定太师大人的决定了——
只是,这姜桓楚这老匹夫,莫非活得不耐烦了?竟然胆敢威胁太师大人,就算逃得了这一回,此后,怕只会死的更惨……真是何苦来着?
白玉阙衣衫褴褛,头发蓬乱,因为受伤过多的缘故,整个人虚弱的站在那里,定定的注视着对面的闻仲,在这般生死存亡之际,她心中仍是悄悄的升起一丝期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