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凤醒过劲儿来,便问黛玉和多罗耶情况如何。,柠檬抹了一把眼泪,瞪了熙凤一眼:“还问别人呢,你就伤的最重,多小爷不过是后背受了些皮肉伤,早就敷了药醒过来了。再看看你,先不说那五脏六腑受的内伤,单是脖子上就偌大块青紫印子,肚腹上也是碗大块的青,还好没踢在胸*口上。大夫说,这么重的脚若踢在了胸*口上,姑娘早没命了。”熙凤讪讪的笑了一下,道:“好柠檬,你没告诉我爹娘吧?”柠檬撅着嘴巴横道:“知道你怕老爷夫人担心,我只让李大人给王爷传了信儿,让他好好保护咱们一家。林姑娘身子弱又受了惊吓,回去也大病了一场,索性现在已经渐渐痊愈了。刚才还过来看了看你,然后就去探多小爷了。”原来那日李延梦制服郝*无*道,柠檬、青鹦连同其他丫头也都赶了来,柠檬见自家姑娘满身鲜xue只吓的心差点蹦出来,忙扑上去试探一下熙凤的鼻息,见她鼻息微弱只是晕厥了过去,这才松下一大口气来。看着旁边又哭又晕的林家仆从,柠檬直恨得牙痒痒,主子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偏他们只会躲在那里害怕哭泣,留着她们还有什么用?只是这是林家老宅,万分委屈也不好十分使出来,忙唤了众丫头上前将人抬起,转头来到李延梦面前,福了一副道:“多谢李大人出手相救,我替我们家姑娘谢您了!”
李延梦微微勾起嘴角,笑道:“不说你家姑娘与我妹妹的交情,就是凭借那日尊府老爷夫人的盛情款待,我也不能让他们的女儿受如此伤害。只是你家姑娘甚是英勇,面对这么强悍的敌人也能损他一指一目,着实厉害!”柠檬瞥向墙角筛糠似的抽搐着还未曾咽气的郝*无*道,只恨的抽出随身带着的弯刀,就要扑上去将他结果了。却被李延梦笑眯眯的拦住,“小姑娘莫急。你此时sha他不过是给了他一个痛快,若是让他好好‘xiang shou’一番再si,岂不更为你家姑娘出气?”柠檬瞪大眼睛仔细看去,果然那贼仅剩的右眼中反射的却是无比恐惧与绝望的神情。嘴上带着黑红的鲜xue哆嗦着不知在嘟囔着什么,手脚都不由自主的抽搐着,脊背也一点一点的弯曲收缩活似一只大虾米。李延梦悄悄笑道:“这‘牵机’之du如何?”柠檬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寒战,这牵机药乃是古来帝王要将近臣和妃子赐死时所用的du药。牵机药的出名之处在于它du死了南唐李后主。牵机药其实就是中药马钱子,马钱子的主要成分是番木鳖*碱和马钱子*碱,人吃下去后,从头部会开始抽搐,最后与足部拘搂相接而死,状似牵机,所以起名叫“牵机药”。牵机药是一种烈性du药。服用后肠胃剧痛,引起全身抽搐不止,头足相就如同弯弓的形状。两手两脚,忽拳忽曲,头。或俯或仰,si相极其狰狞。不知李延梦从哪里弄来的宫廷du药,还用在了自己的箭上,终是神秘莫测,柠檬怀疑之时也竖起了戒心。
那边众人将熙凤、多罗耶黛玉三人慢慢抬进房里,林远志又找来了苏州城最好的大夫过来替他们疗治。多罗耶被铁爪击伤后背,却不过是皮肉之伤。只是伤口略为狰狞可怖,大夫上药后吩咐不可沾水,细心饮食,方才去给黛玉把脉。把了一会儿捋了捋胡子道:“这位姑娘身子禀弱,刚才又受到了大惊吓,这才昏厥不醒。”遂写下些安神益气补xue的方子。让丫头们照样抓来熬药吃下。那边属熙凤的伤势最为严重,苏州宁医仙宁凉语年纪不过二十出头,那日正在医馆给一个病人把脉,突然闯进来几个急色匆匆的侍卫,不由分说。一个背起宁凉语,一个夹起他常用的药箱便飞奔出去,唬的那个病人半天没醒过神来。侍卫骑马飞奔的太快,颠的宁凉语连连作呕,好容易到了林府便被sai进了熙凤的房间。宁凉语虽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无比愤怒,但见着床*上熙凤那张青白的小脸和屋子里冲鼻的xue腥味儿,他的医德品质马上战胜了个人恩怨,卷起袖子便替熙凤把起脉来。边把边皱起眉头,可惜他年轻没有胡子,只得一遍一遍的捋着下巴,急的柠檬满头大汗,不住的用眼睛瞟着旁边的林远志和李延梦,意思是这家伙胡子都没长,那医术能行吗?林远志用安抚的眼神示意了柠檬,便又耐心的等待着宁医仙的诊断结果。李延梦只侧靠在一张软椅上,纤细洁白的手上托着一盏甜白瓷的茶盏,正不知想什么出神。
好一会儿,宁凉语才站起身来,对屋里的几个男人道:“这位姑娘五脏六腑皆受了内伤,若不是她自己体内有一股真气撑着,想必早已吐血身亡了。我现在需要用金针刺穴,将她体内的淤xue排出,几位在这里多有不便,请先出去等候,留下个小丫头照顾着就可以了。”柠檬忙答应着过去,原是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是男*大夫对上女*患者也多有不便,宁凉语本想自己闭着眼睛针灸,却不想这小丫头却认得穴位,这可省了不少力气,不到半个时辰便施针完毕,床*上的熙凤也咳嗽出声,吐出了一口已经发乌的淤xue来,苍白的脸色也似乎有了些xue色。柠檬一见便喜,忙要跪下给宁凉语谢恩。宁凉语一把扶住,“跪这谢我大可不必,你只需告诉主家准备好白银五百两作为诊金就好了。”宁凉语想起自己刚才像一只待宰的猪猡一般被人劫持到这里,虽是为了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