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在嫉妒,就是通常说的“吃醋”?简彤心跳漏了一拍,不可能,自己对他那么狠,他还怎可能对她余情未了?!昨晚他不也把话说的那么绝,明确说他“需要白狐”吗?白狐一离开,他就会“不习惯”——昨晚的情形历历在目,简彤心中没来由的酸水泛滥,原以为不去回想便不会伤到自己,不料还是给“酸”到了,心上的不爽一点点的漏到脸上。
“常副将,塞北的雪景哪里最好?”她一扭头,对常笙微笑道,“你能不能陪我一天,四处走走,看看。”
“一天?!”常笙很意外简彤会主动发出邀请,开心又兴奋,“在塞北以西,那一带气温更低,不但积雪,河面也结冰了。”
“结冰?”简彤水眸一亮,眉眼弯成月牙儿,“常副将,你快到我去,我想滑冰……”
常笙看了公孙诀一眼,似有犹豫,张口就想“申请”,不料公孙诀冷冷的丢下三个字:“我准了。”头也不回的离去。
简彤也没去理会公孙诀的情绪,毕竟当初做出那个决定,就应该预想到今日的结局,虽然现在还无法坦然去面对,甚至还把他深藏在心中,但能看到他健康、毫发无伤的活着,而且还升了将军,如此的英姿勃发、前程似锦,她应当替他高兴才是,还嫉妒什么呢?简彤与常笙边走边思考的走在雪地里,爬上山坡,越过树林,这一路上,她对他说了许多关于公孙诀的事,他这才理解公孙诀对简彤那有些矛盾的态度……直至在一片结冰的河面前,
“简姑娘,到了,”常笙望着凝结成冰的河水。笑道,“你说的‘滑冰’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们家乡特有的玩法,”简彤脑海中浮现前世在每年冬天在结冰的河面上溜冰的情景,眼底含着笑意。“穿上带有轮子的鞋子在结冰河面上滑行,很好玩的。”
“还有带轮子的鞋子?”常笙一愣,好似遇到天方夜谭,“在下行走大岳数十年,却不曾听说过,敢问简姑娘在哪买的?”
简彤笑笑,她不可能跟古代人去普及千年后的灿烂文明,于是以三言两语“敷衍”过去,随后道:“常副将,你在这看着。我去‘溜冰’。”
简彤小心翼翼的向前迈步,然后弯着膝盖向结冰的河面中心“滑”去。虽说没有溜冰鞋,但这并不妨碍她的乐趣——在前世那段没有溜冰鞋的日子,她就是这样单鞋在光滑的地面上且玩且练习过无数遍。
常笙副将笑吟吟的望着不远处那身着白色披风袄在冰面上“翩翩起舞”的一点:时而单腿而立,一只莲足弯曲而上。直朝这边滑来;时而又张开双臂,双脚踮起,在冰面上旋转,披风袄裙随风翻飞,宛如一只遨游天际的鸥鸟,欢快而美丽。就在常副将沉浸在眼前这一赏心悦目的情景之时,结冰的河面中心“咔擦”一声脆响。简彤脚下的冰面裂开一个口子,她整个人就那般突地落下水去。
常副将大惊失色,正要冲上前去,只听身后一声同样惊慌失措的大喊:
“小彤!”
随即就感觉眼前一花,伴着疾风,一个昂藏挺拔的身影宛如离弦之箭。从他身边“簌”的飞过,直直向事发地点狂奔而去!
公孙将军!他一直在“跟踪”他们!常笙呆了呆,连忙跟着追上去,却怎么也跟不上公孙诀,因为冰面太滑。走不了几步就会摔跤,然而公孙诀却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稳稳的滑行……
常笙挥着右臂叫着“公孙将军——”,回答他的是前方“噗咚”一声,公孙诀没有片刻犹豫就跳下了冰窟!
常副将不会水性,只好回去搬救兵。
小彤,你在哪儿?在哪儿?公孙诀忍着深水中零下几十度的冻入骨髓,在水中像条鱼似的穿梭其间,艰难的寻觅——他从小酷爱游泳,知水性,在水里救人本难不倒他,但时值严冬,天寒地冻,河下的情况让他这硬汉子都禁不住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原本灵活、游刃有余的四肢此时被水冻得像生锈了的机器,麻木僵硬的使不上劲,但他还是奋力的挥动双臂——他更担心简彤,就算她也会水性,那小身板哪经得起这番折腾,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冰鱼”,必须快点找到她!
苦苦摸索间,终于触到一只小手臂,公孙诀敏锐的反手一抓拉向自己,看清是简彤,喜不自胜,抱着她的小腰向上游去。
不知游到了那里,河面上露出两个头。
“公孙诀,你,你放开我……”简彤靠在公孙诀的肩头,昏昏沉沉的说,“太冷了,你会冻死的。”
“小彤,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公孙诀一手紧抱着简彤,一手滑动着河水,他已经僵硬的不知道什么叫冷了,“千万别睡着。”
“可是我好冷,好困,”简彤双目紧闭,脸颊苍白,无力的轻摇一下头,“我要睡觉……”
“不,小彤,你不能睡,”公孙诀心急如焚道,“一睡下你就醒不来了。”
他一面说,一面远眺,终于能看到对岸,转脸看了看简彤,再使劲游向前方。
“那我,靠着你打个盹总行了吧,”简彤像个孩子似的耍起了性子,忽而絮絮叨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