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一时口快说错话了,”柳芊芊慌忙起身,头都都不敢抬,“还请皇上恕罪!”
“柳妃,你想多了,”皇帝眼皮一掀,眼珠转向柳芊芊,平静无波道,“这与你无关,快坐下吧。Du00.coM”
“谢皇上!”柳芊芊心中一块石头放下,但坐回原位依然心有余悸。
简彤在一旁看着直摇头,心中叹道:这大概就是“伴君如伴虎”了。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自皇帝一踏入长月宫,她就看出了他神色的不对劲,“看你精神不大好。”
皇帝看向简彤,就这么目不转睛的望着,忽然露出疲倦与无奈,他向简彤与柳芊芊说了今天晌午发生的一件事——
太后把皇帝单独叫到御花园,特意屏退左右。
“皇帝,哀家知道你国事繁忙,本不便打搅,”太后鹤发童颜的笑道,“但事关你皇弟果亲王的婚事,哀家决定还是找皇帝来说说。”
“兮果?婚事?”皇帝一手搀扶着太后,愣了愣,忽而淡淡一笑,“也是,皇弟已年满十八,是该婚娶了……怎么,他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郡主或女子?”
太后微一蹙眉,转头看向皇帝,欲言又止,皇帝也看出太后此次叫上他一定是有什么私事,否则不会弄得这么“小心翼翼”。
“皇帝,亲王兮果希望你把简彤指婚给他……”太后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皇帝,艰涩的开口,“哀家知道你对简彤的感情,因此两相为难,不过,既然简彤无意入主后宫,不如……”太后顿了一下,没有往下说。
亲王兮果。先皇第十子,兮瑞登基后,兮酔自觉禁足,谢绝与人往来。呆在王府中深居简出,只有碰到宫廷重大庆典或宴会才会偶尔露面……皇帝吃惊,搀着太后的手不禁抖了抖,表情不自然起来,半晌才道:
“兮果是何时看上简彤的,”皇帝桃花眼左顾右盼,佯装不在意,“朕认为他并未见过简彤吧。”
“瞧你这记性,”太后摇头叹道,“皇帝忘了上次御膳竞赛还有夜宴之事。难不成当时只有皇帝一人在场?!”
兮瑞无言以对,就那么两次就“一见钟情”了?!他为难的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果简彤愿意进宫做他的皇后,哪怕是贵妃,就什么都好办。可偏偏这倔丫头早早表明过态度坚决不入宫廷,那要他怎么做?真正要把她指婚给任何一个人他都会万分不舍,就更别提她嫁给弟弟以后可能出现的尴尬场面了。
“母后——”
“皇兄——”
兮果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出现在皇帝和太后面前,一身白色长袍套着他笔直消瘦的身材,稚气的圆脸丝毫不影响他的眉目俊朗,且谈吐随和亲切。张弛有度,一望而知是个孺子可教的谦谦君子,兮瑞平日挺欣赏这个皇弟,温文儒雅,与世无争,但此时却有点小愠怒——皇帝对简彤的心意在宫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而果亲王却有意装作不知,竟然向太后帮忙指婚,这无非是仗了太后对他的宠爱罢了——兮果为太后所生,而兮瑞的生母已然过世。
“臣弟见过皇兄!”兮果温和的一笑,颔首行礼。
“不必拘礼。”皇帝负手而立,心上不快,脸上却未见喜怒,淡然道,“朕听母后说皇弟看上了简彤姑娘,可有此事?”
“不敢欺瞒皇兄,正是如此,”兮果儒雅的笑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为知己……”
“兮果!”皇帝冷声打断,桃花眼直直朝兮果瞪去,“你明知道朕对简彤,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后半句说的很轻,却如寒冰碎裂,清清楚楚的落到太后和兮果耳朵里。
任何人若是眼见皇帝这样疾言厉色,既定会吓得跪倒在地,兮果不同,他镇定自若、不慌不忙道:
“皇兄,臣弟知道您的一片痴心,可是简彤姑娘既已表明态度不愿入宫,自然有她的想法甚至苦衷,应当体恤才是,再者,”兮果敛了笑容,温言劝谏般道,“臣弟见过简彤,深知她的性子,若呆在这等级森严、礼法严苛的皇宫,只怕——”
兮果皱了眉头,没继续往下说。那没说完的话,皇帝又何尝听不懂所指为何,与简彤当初的拒绝是同一个意思,但理解归理解,要他这么放手,怎么可能?
“皇兄,臣弟这么做也是为了简彤姑娘好,”皇帝正纠结的无所适从,只听兮果不知死活的,仿佛早有腹稿一般流利的说,“您也知道,大岳朝对女子婚嫁的规定非常严苛,照这样下去,吃亏的只会是简彤。”
“照这么说,朕还得感谢臣弟你‘出手相救’了?”皇帝抿唇立在原地,俊颜阴沉,语带嘲讽道。
“臣弟惶恐!”兮果忙单膝跪下,颔首道,“臣弟绝无冒犯皇兄之意。”
敢对朕的女人动心思,还说“无冒犯之意!”皇帝顿时心头火起!
久未开口的太后一见这情形终于按捺不住劝解道:
“皇帝,莫怪哀家多事,兮果说的句句在理,简彤既然不愿进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