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上登基至今,您的一些列举措处处显示着您非凡的执政能力,大岳朝从未像今日这般繁荣昌盛,四海平定,而您现在仅仅因为儿女私情就否定了自己,甚至产生不愿当皇帝的想法,”简彤望定皇帝,言语犀利,直言不讳道,“皇上,您实在太任性了,像个小孩子……”
“放肆!”皇帝桃花眼含笑,低声说出俩字,“你才多大,朕比你年长了七八岁,你居然说朕小孩子。Du00.coM”
“本来就是嘛,”简彤无所谓的耸耸肩,不觉间已没有了之前的约束感,谈笑道,“哪有人像您这样,一赌气就撂挑子的,”简彤瞟一眼,又说,“您看我,几时说过不要天香楼了?那是我的生存之本,我的命,我知道您其实在意的并不是皇位,而是您心中的宏图伟略,一旦放弃,人生将会黯然失色,没什么意义了……”
这大概是简彤认识皇帝以来,说的最掏心挖肺的一句话,令皇帝意外之余顿感温馨且惬意,从没有哪个女子会像她这样了解他的内心,不用世俗的权力之争去看待他的行为。
“你真的希望朕继续当皇帝?”皇帝望着简彤的眼神又开始温和暖心。
“那当然,皇上是个好皇帝,这么勤政爱民,百姓求之不得,再说了,”简彤忽然眨了眨水眸,狡黠的莞尔一笑,“小女子在宫内有个当皇帝的‘朋友’,谁还敢找我麻烦?对我的天香楼百利而无一害……”
皇帝好容易才忍住了笑,心想,要是能永远这样相处该多好。
“小彤,谢谢你,朕会努力当个好皇帝的,”皇帝冷不防伸手过去盖住简彤搭在桌上的白皙小手,“朕自从登基以来承受过太多的非议和困扰,你是唯一一个对朕说这番话的人。”
“成事者必定要承担异于常人的责难与苦楚。就别说您还是高坐庙堂的一国之君了,”简彤换了种表情和语气道,“不管怎样,问心无愧就好。”
皇帝点了点头。转瞬间换了话题道:“小彤,你想怎么处置你那些坑害你一家的亲戚?说出来,朕替你做主。”
“如果可以,我想折磨他们,”简彤笑颜僵住,冷凝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果盘上,“当初奶奶受过多少苦,他们也要跟着受,而且要百倍偿还。”
皇帝心情变得沉重:“那你想怎么折磨个法?如果在天香楼这么做,势必会给天香楼声誉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简彤冷笑一声。抬头看向皇帝:“皇上,宫中最苦最累最脏的活在哪儿?”
皇帝立即会意,劝慰道:“朕懂你的意思了,稍后你就把那一家子以及叫什么胡媚儿和他男人的情况说说,朕即刻就安排下去。定为你出这个口恶气不可。”
“谢皇上。”简彤淡笑着颔首表示感谢。
“对了,朕也有一事相问,”皇帝想起先前石中玉的禀告,眉峰蹙起,“小彤,你可知道你店里的小九是什么来头?”
“小九?”简彤一愣,不明所以看着皇帝。“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店小二,我没太在意——他当初到天香楼找事做,我看店里忙不过来,就应承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当初有提及他的年龄、家庭住址以及家庭成员没?”
“没有,因为当时急着用人。我没想考虑太多,直接用他的。”
“那你看他的样子像是下人吗?”皇帝的桃花眼眯起,讳莫如深起来,脸色愈发凝重,“我是说你有注意他做事的样子。像底层生活的人吗?”
简彤的墨如点漆的眸子转了转,登时一亮:“不像!当初看他细皮嫩肉的样子还犹豫过要不要招他,可是眼见他干得也有模有样,特别是体力活完全能胜任,因此也就没多加怀疑,但日子一长,我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比如他言谈举止间总会不自觉流露出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感觉,在他身上有着某种高贵冷傲、不容侵犯的特质,这在我店里的任何一人身上都是不曾有的,常令我困惑不解,但因为自身被琐事所扰,因此也就没多加细问。”
“体力活,只要从小习武的人或是有接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并不难做到,”皇帝目不转睛的直视着简彤沉吟道,“我感兴趣的是他右手臂上的刺青。”
“刺青?”
“对!”
“问题在哪?”
“朕记得,在大岳朝周边的附属小国里,唯有南越国皇室有刺青的历史沿袭。”
“南越国皇室?”简彤的惊出一身冷汗,震惊不亚于小石,“皇上,你的意思说,是说小九很可能是……”
“对!”皇帝斩钉截铁的说,“所以,这事还得拜托小彤探查一番,倘若属实,也不要声张,弄清他潜伏在大岳朝的真正目的再做定夺。”
“是,皇上,若果真如此,的确不能掉以轻心,”简彤道,“放心,我绝不会任由一个别国奸细在我天香楼密谋滋事。”
“如此甚好,”皇帝面色转暖,眉峰舒展,“只是这个过程中你要小心才是,南越国是以民风彪悍粗野、手段凶残而闻名……此外,你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