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小彤不是一般的女子,”凌玉儿固执的说,“娘,玉儿这么做自然有玉儿的道理。”
“你说!”李老太绷着一张老脸,冷冷的说。
“先且不说我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更不会握笔写字,且将来相公事业发达,许多琐碎杂事需要处理,但我可能都素手无策,”凌玉儿叹口气,缓缓道来,“小彤就不同,她人长得好,脑子又聪明,会识字写字,懂得也多,将来绝对会是相公的一把好手。”
李老太听凌玉儿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便有松动的迹象,但瞧见她那副“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态势,气又不打一处来,本想教训几句,转念一细想,她的话有几分道理,也就咽下了要数落的话。
“那你就不担心她哪天爬到你头上?”李老太忽然不客气的戳中要害。
“我相信小彤。更相信相公。”凌玉儿鲜有的固执和坚持,“娘,你可知这次相公之所以能在沧州开药铺,都是小彤之功?她结交的都是贵人。”
李老太发愣中求解。凌玉儿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补了一句:
“我有种直觉,小彤是个能给人带来好运的女子,谁用了她,是运气;谁娶了她,是福气。”
“运气?福气?”李老太脑子里瞬间闪过那天简彤顶撞她的情形,不屑的抽了抽嘴角,嘀咕一句,“就她那个自以为是臭脾气?!”
“听玉儿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史香兰好容易才插进一句话道,“我记得小彤在‘食为天’那会儿生意很好,很多老客新客时常夸她厨艺好,又会替客官着想,许多老客新客时常在我们面前夸她。可自从她去了沧州,生意明显平淡了许多,现如今她在天香楼干的也很好,据说公孙诀给她的工钱很高。”
李老太低下头,眼睛盯着地面到某个点,陷入沉思——简彤的“目无尊长”确实令身为长辈的李老太很不快,可也能感受到她对李时桐的一片真心。回想到她在李时桐面前承认过错,说“不该顶撞老人家,哥哥教训的是”,李老太那一瞬间就觉得这丫头就是个倔性子,别人对她好,她会对别人更好。但如果惹毛了她,她即使撕破脸也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行了,就照你们自己的意思办好了,”李老太抬头道,“但是玉儿。到时候若是你看错了人,被伤到,可别怪我这个老太婆没提醒你。”
“是,娘,如果真被您言中,那也是玉儿的命,怨不得别人。”凌玉儿见王氏终于松口,表示不再插手这件事,心中喜不自胜。
史香兰道:“娘,不管将来情况怎样,不是还有相公和我,李默二叔子吗?”
李老太这才勉强挤出一个淡笑。
入夜,公孙诀在他的宅邸屋里喝酒,摇曳的烛光映照在他帅气红晕的脸上,显得愈发神采飞扬。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蜡烛,眼皮都不动一下,沉静超然的外表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忽然,“倏地”一下,烛光熄灭,屋里霎时陷入一片漆黑,他扬唇,不慌不忙笑道:
“三弟,出来吧,我恭候多时了。”
仿佛一阵风拂过,燕七侠不知从哪个角落飘了出来,坐到公孙诀对面。
“二哥,都火烧眉毛了,还有雅兴在这饮酒。”黑暗中,看不清燕七侠的脸,但从他方向所散发出的风方知在手摇折扇,那情形悠哉的让人怀疑他此行的目的,“再说怎么也不挑个好地方,大热天的闷在屋里,小心憋出痱子来。”
“我若是挑在天香楼,你敢去吗?”黑暗中,公孙诀拿起酒壶给二人斟酒,动作娴熟的就如同屋里点着灯等一般。
“有什么不敢去?”燕七侠顺势接过酒杯饮酒,忽而话锋一转,嘀咕道,“……我也好久没见简姑娘了……”
“不说这些,”公孙诀有意回避燕七侠的话题,其实是在回避对简彤的想念,他知道大事当头不可儿女情长,“我且问你,宫里最近动向如何?”
“皇帝要对宁王动手了,”燕七侠平淡的语气中透着不屑,“不但断绝粮草军饷,且各个隘口皆是他的死忠,王爷根本进不了沧州。”
“皇帝这是要逼死宁王——要么战死,要么饿死,”公孙诀猛然一顿酒杯,义愤填膺道,“最是无情的王家!”
“我在太子身边日久,对于这样的情形早就麻木了,”燕七侠轻描淡写的说,“但我相信如果换做是宁王坐在这个位置上,只怕也会采取相同的做法,谁让宁王让皇上睡不着呢。”
公孙诀默然,半晌,眼皮一翻,慢吞吞道:“你还打算隐瞒身份多久?王爷那边可等着你的回话了。”
“我已经将宁王的处境密告他的部将,所幸宁王对这一切早有预感,因而出发前在宫中已有设防,所以公孙师兄不必过于忧虑,依计划行事便可。”
原来,燕七侠是宁王安插在太子琦身边的人!一次“机缘巧合”,燕七侠“舍命”救下出宫玩乐遭伏击的太子琦,从此成了太子琦的“爪牙”。
这一点,除了宁王,没有任何人知道,公孙诀也是在大岳边境返回沧州前,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