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院凉亭里,公孙诀才对慕容枫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众人在惊惧之余笑得欢快,那两个曾挟持简彤的人也称赞简彤随机应变,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慕容枫始终心如止水的听着,很少插话,偶尔点点头或朝简彤看去,简彤羞赧不语。du00.com待家仆上了酒菜,慕容枫说他与两个“义弟”有事详谈,让他们都先行退下。
三人落座,简彤默默的给公孙诀和慕容枫斟酒夹菜,本不想开口,但听到慕容枫一口一个的称呼公孙诀“二弟”,心生好奇,忍不住插话道:
“慕容东家,你曾说有几个‘义结金兰’的兄弟,就是公孙诀吗?那还有谁?”
“有三个,我,公孙诀,燕七侠,”慕容枫喝口了酒侧过头去对简彤道,“我比较年长,年方二十一;公孙诀二弟,比我小两岁,燕七侠最小,为三弟,年方十七……不过——,”慕容枫忽然顿了顿,眼角浮出一丝玩笑,“现在是不是该加上‘简兄弟’,因为你曾说过慕容枫是你大哥!”
简彤顷刻间脸红发窘,酒瓶子险些都没拿好,她轻声笑着抗议:“好了,慕容东家,您怎么到现在还记得小女子昨日说的傻话呢?您就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次,别再取笑了。”
公孙诀毫无顾忌的纵声大笑,简彤这般羞窘和无措实属少见,他又多了个戏弄她的好话柄了,气得她对他直翻白眼。而慕容枫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仿佛他并不是在取笑,而是认真的。
但很快,简彤笑成一朵花的脸又放了下来:燕七侠失约这事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疙瘩,她分别看了公孙诀和慕容枫一眼道——
“请问二位对你们那个三弟燕七侠是否了解?他具体是怎样一个人?”
公孙诀和慕容枫面面相觑,不明白简彤所指为何,听她进一步道明事由,才懂得了一二。
“简姑娘,我也不瞒你了,”公孙诀脸部线条生硬起来,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三弟燕七侠是太子的人;而我,是宁王兮瑞的人!”
简彤一怔,她终于顿悟公孙诀当时说的“各为其主”的含义了,可这与燕七侠失约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让太子临时有事给绊住?岂料公孙诀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简彤一下跳了起来:
“并且,燕七侠还和司马绿芸有来往,关系不一般……”
“司-马-绿-芸!”简彤几近咬牙切齿般一字一顿的吐出这四个字,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双手扶住桌沿道,“他们什么‘关系不一般?”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公孙诀起身扶简彤坐下说,“但我感觉他们没像从前来往那么‘密切’了。”
遭欺骗和愚弄的友情让简彤气愤的恨不能冲回云州城找燕七侠问个明白——当时与她“相约”又失约,再下来派人挟持并企图杀害她,是不是他和司马绿芸的“杰作”!
“简兄弟,你怎么了?”慕容枫看出简彤冷凝的一张脸,眼睛也没有了之前的灵气,“是方才二弟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简彤冷淡的回答,话锋一转道,“既然公孙诀和燕七侠都有‘主’,那么慕容东家的‘主子’又是谁,不会是皇上吧?”
“当然不是,”慕容枫云淡风轻的说,“我们兄弟三人,唯有我不参与国事,太复杂了,一个人轻轻松松,乐得自在。”说着满不在乎的将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参与国事,其实非我所愿,”公孙诀附和着说,“我们兄弟三人都属于闲云野鹤,但皆因自身的种种原因卷入其中,就连慕容大哥曾经也……”
“二弟!”慕容枫好看的脸陡然变色,他声音虽轻,但那俩字却像两颗铜豌豆,掷地有声。
公孙诀自知“酒后失言”,于是闭上嘴,简彤也发觉自己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于是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接着,慕容枫又问她是哪里人,家中有无兄弟姐妹,又是怎么跟公孙诀认识的等等,简彤都一一作了回答,三人相谈甚欢一下午,天色渐沉,公孙诀起身告辞——
“大哥,我知道简彤刚到‘永和堂’做事,不可无故离去,”他说,“但我与她分离多日,想和她单独聚聚说说话,还有就是问她关于‘天香楼’生变之事,你看……”
慕容枫责怪公孙诀不该跟他这么生分和客套,只说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明日把简彤送回“永和堂”就好。
黄昏,夕阳收尽它最后一颗金子缓缓而下,公孙诀和简彤同乘一骑走在暮霭沉沉下的森林中——
“简姑娘,还记得我们曾经也这样过吗?”公孙诀胸膛贴着简彤的后背,把头伸到她耳边道,“公孙诀甚为怀念呢。”
“我忘了,”简彤不冷不热的说,“拜托,公孙诀,你能不靠的我这么近吗?”她不适的想往前挪位置——可再往上就是马脖子了,她不得不又退回他宽宽的怀中,“还有,你总这样会让人说闲话的?”
“我早说了,你并不是一个会在意别人说闲话的人,”公孙诀不客气的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