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小脚近十天了,简彤还是不能完全适应那又丑又小的尖鞋子,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厌恶——有时穿着那鞋子穿堂入室很不方便,有几次险些跌倒,碍于李时桐的“期望”,她又不好发作,只能闷在心里“发酵。Du00.coM”
这一切史香兰看在眼里,这天趁店里不忙,她和简彤在厨房攀谈起来。
“小彤,最近裹脚还疼,是不是?”
“是,兰嫂,”简彤一脸的可怜兮兮,接着几乎是牢骚满腹的说,“为什么非要裹脚呢?难道就为了找个好婆家?”
“小彤,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史香兰终于说出心中之惑,“裹小脚应当是从小就开始的,怎么你都长到十四岁,却看上去像不知晓裹脚这习俗一般,这是何故?”
“呃——,我这……”简彤语塞,她总不可能告诉她自己是来自千年后的人吧,说了她只怕也无法理解,于是道,“兰嫂,我从小父母双亡,是nai妈帮我带大的,她就没裹脚,所以也就没教我。”
“……哦,是这样,”史香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简彤的目光中虽还有些怀疑,但也没继续追问,“那也怪不得你喊疼了,但是小彤,你不知道我们这里不裹脚的女子有多惨,找不着婆家还是其次,主要是会备受歧视和嘲笑,甚至谩骂,没人愿意搭理你,到时候不死也会被逼疯掉……”
简彤无言,心里恨透了这个封建制度,倒霉的是自己还“身临其境”,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兰嫂,我明白,”简彤仿佛已经习惯了言不由衷,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嘴上还是要强撑着,“……对了,我听铁蛋说最近有客官反应说我们店里的米饭有异味,这是怎么回事?”
“瞧我,光顾着和你闲聊把这正事给忘了,”史香兰猛拍几下前额道,“是春季气候潮湿,去年的囤积的米有些发霉了,丢掉怪可惜的,你两天在公孙府上,我没有商量的人,因此就想只要异味不很重就先将就着用……”
“兰嫂,无论米饭异味轻重与否,既然客官提出来,说明他们已经意识到了,”简彤说,“那就不能忽略,如若继续这样,客人会日益减少——有些客官不是没味觉,只是选择了不说,时间一长,便不再来了。”
“小彤说的有道理,”史香兰点头称道,“我也这么认为,那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简彤自信的笑露着贝齿,“这几日都是晴天,兰嫂可先将大米拿出门去暴晒,干了以后装好,再用活性炭用细纱布包裹放入米袋中间吸附霉味,最后在煮饭的时候加少许食用盐就可去除黄曲霉。”
“如此甚好,”史香兰乐呵呵的说,“明日我就让吩咐下面的伙计去做,彤丫头真是什么都懂,嫂子真服了你……”
简彤去了饭堂,想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我的妈呀,这什么东西,”一个尖利的声音从过道的一张桌边传来,“饭菜里居然有苍蝇,有头发,恶心死了……”
简彤寻声看去,是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从穿着打扮上看像官家小姐,但从她扭曲的一张脸上看,颇有些“来者不善”的意味——她是“美食城”老板司马朋的侄女,名叫司马绿芸,刁钻任性,仗势欺人,她来这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给伯父司马朋出口气,教训简彤。
苍蝇?头发?简彤莫名其妙的近前,还未及开口询问,对方就“嚯”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冲着简彤劈头盖脸就是一番训斥:
“你是这食楼的厨子吧?来的正好,”她指着桌子上的一盘菜,不客气瞪起眼睛讥讽,“这是人吃的吗?”
简彤看向那盘菜肴,果真零零散散的飘落着几根发丝,中央还“躺”着一只死苍蝇,她不由心生疑窦:自己一向非常注意卫生习惯,煮饭炒菜必定要先检查一番才下锅,断不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这不可能,”简彤蹙眉道,“我每次做饭炒菜都会事先检查一遍,确定没问题才下锅的,这位小姐……”
“哼,照你的意思是说我蛮不讲理,有意寻衅了?”司马绿芸扯高气扬的扬起尖下巴,言辞咄咄逼人,“难不成这些头发是我掉的,这些苍蝇也是我弄来的吗?”
简彤嗤笑一声:“呵,小姐还真有自知之明。”
“你……把话说清楚,”司马绿芸见简彤一个下厨房的竟敢跟她顶嘴,涨红脸,扯着唇角说,“如果不给个满意的答复,我让人拆了‘食为天’的招牌,什么烂菜脏菜也敢端出来。”
这还不算,司马绿芸还拿着那盘有头发和苍蝇的菜“示众”——她穿梭于饭堂各个桌子之间,给每个客官看,嘴上还唯恐天下不乱的说:
“看呀,这就是‘食为天’拿来给客人吃的饭菜,诸位客官不怕闹肚子么?呵,真不知道这家店的安的什么心!”
此时,铁蛋跟随李时升外出门办事,店里只有简彤和史香兰,听到厨房外头的喧哗,她走出厨房一探究竟:难不成又是来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