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公孙老夫人喝下简彤亲调的兑盐温水,半小时后才吃粥和馒头,中午是糖醋鱼,大白菜,蛋花汤,晚上是玉米糊糊,苹果……
接连两天如此变换着吃,公孙老夫人的肠胃得到很好的调理,排便不再困难,胃口也好许多。www.DU00.COm
“老夫人,我知道要让您从山珍海味一下子调到粗茶淡饭,定会有诸多不适应,”傍晚时分,夕阳垂暮,简彤陪着老太太在院子里赏花,“但这如果养成饮食习惯,则受益良多;再则,我也并非要老夫人彻底杜绝美食,适当用量未尝不可,只是说尽量以清淡为主。”
“老身明白,”老太太和气的笑道,“小姑娘所言甚是,还真别说,你的食疗方法好极了,老身已日渐好转,谢谢姑娘。”
“既如此,小女子可否请辞,”简彤以纱遮面已经两天,她其实很不喜欢这样遮遮掩掩,迫于无奈而已,现在公孙之母已无大碍,也就没有继续忍受的必要,“……小女子已在府上多日,惦记家中之兄长及嫂嫂,还请老夫人见谅……”
“也好,但现在天色已然暗下,老身不放心你一个女子独自回去,”公孙老夫人道,“诀儿这会儿在外头办事,还要再晚点回府,小姑娘可否等到明日让他送你?”
简彤心上为难,却听老夫人和和气气,有商有量,因此并未表示异议,只是嘴上不情愿道,“但凭老夫人安排。”
一老一少正说笑间,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走进院里,他和公孙诀长得有点像,就是个头身材没公孙诀那么玉树临风。
简彤心想,这男子莫不是公孙诀的弟弟?
果不其然,该男子才踏入院落,公孙老夫人就叫了一声“梓儿”
“娘,多日未见,您可安好?”公孙梓上前扶住老太太的手腕,语调随和儒雅,“我听兄长府上丫鬟说您近日身体有恙,可有此事?”
“前几日确曾不适,但今日已无大碍,“老太太面目慈祥的说着转向简彤,“都亏了这小女子妙手回春……”
“老夫人缪赞,”简彤面纱上一双水眸黠光闪烁,“小女子也仅是皮毛之所学,何来妙手回春之说?”
“这位想必就是兄长提及的奇女子了,”公孙梓走近简彤跟前,谦和的笑言,“在下公孙梓,乃公孙诀之胞弟,失敬,失敬。”
简彤心中赞叹:这公孙梓可比他大哥谦谦君子多了!
“见过公子,小女子‘简彤’,”她看着眼前白净有礼的书生公孙梓,忽然有些羞赧,“许是令兄长夸大其词了,小女子并不奇,普通人??!?p> 做晚饭的时间到了,简彤暂别老夫人和公孙梓,去了烧厨房。
由于明日要回去,因此她想今晚再教教丫鬟小莲如何掌握火候以及怎么正确调配味料……
饭菜上桌的时候,公孙诀不早不晚的回来了,吃罢饭,兄弟二人陪老夫人说会儿话后就去了隔壁书房——简彤在里面伏案看书。
“……真想不到简姑娘一介女子,竟也会读书认字,”公孙诀含着满不在乎的口吻故意道,“不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说着就往边上的椅子上一坐,余光瞥了一眼专心致志看书的简彤。
“兄长此言差矣,”公孙梓一手反扣身后,一手比划着说,“谁说女子就不能有才?可别忘了谭姑娘,她可谓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公孙梓边说边走到简彤身边站定,又道,“但不知简姑娘所看何书?”
谭姑娘?难道是谭静茹?!简彤正欲回应,某人插进一句——
“兄弟所谓的‘有才’,”公孙诀眉峰耸了耸,嘴角也嘲弄的向下一撇道,“就是作诗、抚琴、画画,下棋?对着一些无聊的书本无病**?而我却认为兄弟你对‘才’的理解过于宽容了。”
“难不成兄长还指望一个弱女子去习武,保家卫国不成?”公孙梓说得不急不躁,温文尔雅。
“当然不是,我没有苛刻到认为每个女子都该像花木兰或将门女子,”公孙诀挥挥手,换了种坐姿,沉静超然,“只是不太赞同兄弟对‘才华’一词的理解,你说的谭姑娘那些所谓的才华在我眼里一无是处。”
“那在公孙公子眼里的‘才华’又是怎样的,”简彤忍不住了,最看不惯的就是公孙诀那高高在上、什么都要显得与众不同的姿态,她含讥带讽的笑问,“是不是应该像公子这般弃文学武,斗大的字不识一筐、闯荡江湖的人才是最‘有才’的。”
公孙诀放声笑出来,他转过头去看着简彤,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简姑娘,”他说,“首先请先注意一下我们方才讨论的是女子的所谓才华,当然若说到男子,在下的措辞只怕会更加岢刻……回到正题,我之所以不把通晓琴棋书画称作‘才华’,理由是人的聪明才智或是独有的技能若得不到充分的施展和发挥,那么拥有这些的所谓才艺又有何意义?那种只能用来自娱自乐或消遣的才艺我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