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凯峰的葬礼还真是显得冷情,来来往往地都是一些还算有些良心的亲戚,而曾经和宁凯峰称兄道弟的大老板,经理啊之类,就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生怕自己在这个时候和宁凯峰这三个字儿扯上关系。
当你跌落谷底的时候,你就可以看到吗,究竟谁会拉你一把,而谁会视而不见,就那样看着你在谷底痛不欲生,但是却可以无动于衷,面无表情。
这真的是一个看清人心的好机会。
宁沐忻蹲坐在一旁,心疼地看着遗照上的父亲,心中突然为父亲的付出而觉得不值,这些曾经的挚友,如今却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了,仿佛他们从未见过宁凯峰这个人一般。
“从未见过这么冷情的葬礼。”一个尖锐而又刺耳的声音在这个时候飘入了宁沐忻的耳朵,这句话中所带的奚落和讽刺不言而喻。
宁沐忻握紧了拳头,然后缓缓站了起来,险些没站稳,她让自己稳了稳,然后用带着敌意的眼神看着季龄薇:“请不要在别人的父亲的葬礼上说出这样没教养的话!这是最起码的做人的道德,这也不懂吗?”
季龄薇丝毫不以为然,她勾起嘴角:“怎么,我说错了吗?不过这又能怪得了谁呢?这不都得怪你吗?”
宁沐忻看着季龄薇,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不是你一直不听我的劝,非要呆在郁明川身边的话,我至于去听戚振威的话,用那件事情威胁郁凯缙吗?如果郁凯缙没有因为那件事情而终止合约的话,你说这所有的不幸还会发生吗?”季龄薇倒是一点都不觉得这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要怪都只能怪宁沐忻自己不听劝,居然敢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戚振威……果然是戚振威……这一切都是因为戚振威……
叫她怎么能够不恨戚振威呢?她真的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都是他,她才会落得这般家破人亡的窘迫境地!
“那件事情究竟是什么?”宁沐忻抬起眼看着季龄薇,有些事情还是要知道比较好。
季龄薇冷冷地笑看着她:“给我跪下,我就告诉你。”
“让别人难堪,是你的强项,对吗?”宁沐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还真是可笑,不可一世得有些可笑,也有点让人觉得厌恶!真的想看看这样以自己为尊的女人,一旦跌到了社会最底层,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个时候的她,还能够这样盛气凌人?那个时候的她,还敢对别人颐指气使吗?
“不是……并不是对任何人我都这样。我只是讨厌你,没来由地讨厌,绝对不仅仅是因为郁明川他喜欢你!”季龄薇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嫌恶和恨意。
“你到底还在不平什么?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宁沐忻不想再去理会她。
但是季龄薇却不想就这样作罢,她拉住正欲转身离开的宁沐忻,然后就在她的脸上狠狠地落下了一掌,突如其来地。
宁沐忻伸出手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脸上所传来的不仅仅是来自身体上的痛,还有来自心底最深处自己的尊严被人践踏之后的盛怒,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可置信,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巴掌。
宁沐忻缓缓将视线落到了季龄薇的脸上,这个面容精致的女人正趾高气扬地看着她,那挑衅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就算我打了你,你又能怎么样?你敢还手吗?你有资格还手吗?呵!
这是宁沐忻从小到大都没有受到过的充满了耻辱象征的待遇,她也绝对不是那种受了委屈之后还能够假装不在乎的人,所以,在季龄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宁沐忻便反手还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绝对是使出了全身的气力。
季龄薇显然还不敢相信,宁沐忻竟敢打她,就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她竟敢打她!
季龄薇捂住自己的脸,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愤怒,她刚想要扬手再还给宁沐忻一巴掌,但是却被宁沐忻一把拽住了手腕,宁沐忻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别再这里诠释一个泼妇的野蛮形象,我没这个兴趣当你的观众,也没兴趣做你的怨气的发泄对象。如果不想自讨没趣,立刻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你敢打我?现在还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你觉得像话吗?啊!”季龄薇对着宁沐忻怒吼道,眼眶已经红透了,但是那呼之欲出的泪水绝对不是因为脸上所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而应该是因为那种从未有过的羞辱感。
“有什么不像话?”郁明川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看着季龄薇的眼神冰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宁沐忻缓缓松开了季龄薇的手,然后默默站到了一边。
季龄薇意外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然后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我对你说的话,你就不能稍微上点心吗?我所说的那些,你就不能稍微去考虑一下吗?”
“我想过了,大不了就同归于尽。你想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吧!反正,那件事情,是我一辈子无法抹去的污点,我又能怎么样呢?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郁明川并不想因为过往的一件错事而一直被人抓住把柄,并且被人牵着鼻子走。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