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自己的烦恼,因此不愿就自己的心事同作他更深的探讨。然而明天老爹就要从北京往回折,他走的时候卖关子似的留给自己一长串问号,自己到这会儿也没想明白这个老村委书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他掐灭了烟头,对大哥说:“哥,说实在的,我就是想不通老爹要进北京找记者干啥。”“他自有他的办法。”常飞虎其实和弟弟一样困惑,“兴许是引他们来看一看李三赖子违章加盖的事吧。按我说本来那块地也不算他的宅基地,就是离他家近点儿的公用地罢了。可村里人是因为他的事起了跟着常九城造你反的心,大概爹会把记者叫来,让他们在新闻上写你是照规矩办事,先帮你平个反吧。”
安全起见,愚公不在洞里生火,连续几个晚上他都用打包带来的厚被子和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刑天这次背了条高质量睡袋来,朝里一钻倒也不冷。卓吾的准备不及他二人细致,只在出发前随便买了条普通野营睡袋,往地上一躺顿觉寒气侵骨,好在他年轻,又习武多年,身子硬朗,能扛得住。“天黑了,冷,最好别喝水。”愚公说。洞后那道清泉味道挺不错,有几缕甘甜,但这个时候喝等于灌自己一个透心凉。
“我原以为常金柱他们会暗算老九,对他搞人身伤害。比如截在小道打闷棍捅刀子、摸黑点院里草垛砸屋子窗户乃至威胁恐吓家属。”愚公像是自言自语,“可他竟然跑北京联系媒体,这家伙还真有些我琢磨不透的路数啊。我低估他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