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就是两百多年前那位法师的后人,听说一直在终南山修炼,本领练就之后专门来守护他老祖宗的法阵。”
“原来如此啊。那么我再问一下,当年建向阳寺的时候,那伙贼摔下山崖,神仙到底是怎么显得灵啊?”
沉浸在回忆中的老板娘的兴奋劲头儿像是突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了,她伤感地耷拉下脑袋,惋惜地说:“唉,你何必写这事儿呢?反正出事儿前后,我没去山下看过。听几个去帮忙收尸的乡亲说,看他们摔得那样儿,是应该有点儿神。”“别误会,这事我绝对不会写的。我只是有些奇怪,这儿的人都不敢去后山,他在夜里怎么就敢闯到那儿?”
“肯定是着急害怕昏了头呗,他哪儿知道怎么做贼啊?”“哦,他……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李伟只顾悄悄观察老板娘的神态,看不到背对着他摆弄热水瓶的女助理脸上一闪而过的惊疑。
“说来挺可惜的。他是西村老关家的独生子又漂亮又高大,学习又好,那年是他们村唯一考上大学的孩子。好几年喽,他们村才出了这么一个大学生,还是县里的探花哩!送他去城里上学那会儿,村里敲锣打鼓放炮仗,像送新娘子出嫁一样。”
“谁知这小子到了城里不好好学习,倒是上网玩游戏上了瘾,还常常和他们宿舍的一帮阔少出去大吃大喝,花了家里好多钱。最后毕业时因为英语没考好,学位证也没拿着,因为是在哪个矿产大学学的什么……什么矿物冶炼,专业太偏,在城里也找不到工作,只好跑回村里来。”
“回来他也找不到个正经行当,天天瞎混,吃他爹妈的棺材本。说句不客气的话,就是那天晚上他没上山,遭点儿报应也是早晚的。可他一出事,唉,可怜老关他们老两口儿,看小才死那么惨,都哭晕过去了。”“小才?”“就是那孩子的小名,听老两口儿从他小时候起就这么叫他。”
“老板娘,谢谢你今天给我讲了这么多故事,我回去就开始策划新书,落实了就通知你。时候不早了,待会儿你又该忙着准备客人们的午饭了。我就不打扰了。”李伟看了看墙上的钟,早已过了十点半,该往向阳寺进发了。他起身告辞,想到马上又要爬那段崎岖的山路,不禁叹了口气。
“小伙子,叹什么气啊?”女助理问。李伟没顾上看她,随口答道:“我打算再去向阳寺上炷香,求神明保佑这本新书能顺利上市。可去那儿一趟必须翻过寺北面的山丘,想想就觉得累啊。”“干嘛非得翻那丘啊?”老板娘笑起来,“出了大门打辆车,往南兜一个圈,绕到村里小路上,从西边过去,顶多半个小时就到山下啦!”“什么,翻山丘不是唯一通往向阳寺的路吗?”“当然不是了!”老板娘非常肯定,“我们这儿开车的骑车的去向阳寺都是从西边小路绕过去,谁跟你说只能翻那丘?骗你呢吧?”“是啊,骗我……”
李伟回屋整理了一下背包便出门打了一辆黑车。他并不知道,自己走后,老板娘的助理悄悄跟出来,见他上了车,便小步向农家院后面的一块洼地跑去,不时还回头看一看。她跳到洼地的一个小山洞外,这里很僻静,没有人来,于是她掏出手机飞快地搜索着通讯录。一个个号码名称从她眼前跳过,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正轻轻地从背后接近。当那身影突然间扑上来猛击她的后颈,她感到两眼一黑,顿时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