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天理暨人欲> 第八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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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1 / 2)

许明氏听说办阎王会是妇女们干的,显得格外关注,问儿子为什么叫阎王会,儿子答:那里的妇女认为只有阎王爷才能管住小鬼,所以就办阎王会。许明氏又问阎王会怎么个办法,儿子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详细告诉了她。许明氏跺一跺小脚道:“我看咱们也赶紧办!”许正琮说:“算了吧你!鬼子兴许不打算到这里呢,你慌个啥?”

说到这里,老两口看看天已不早,便让儿子回房见孩子去。许明氏骂:“你这块杂碎好好想一想,你养的儿都会跑了,你才死回家来……”

娘这么一说,许景言心里还真涌起了一股急于看看儿子的冲动。这冲动他在德州妓院里当茶壶的时候也曾有过,但从来也没有现在这么强烈。他走出爹娘的屋,三步并作两步去了里院,推开了那扇他曾熟悉的房门。

许景言没想到他进屋后会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妻子趴在床上抱着孩子哭作一团,而房梁上却高悬着一根系好了扣儿的绳子。他急忙跳上已经摆好的凳子将绳子解掉,然后向小椹说:“你你你,你怎么还要寻死呢!”

小棋连一眼也不看他,呜呜咽咽道:“俺早就该不活了,你害死了俺娘,害得俺再不能回娘家……”

许景言听了这话浑身一抖,问道:“她,她怎么啦?”

小椹咬着牙恨恨地道:“她早就上吊死了!”

许景言将眼一闭,浑身打起了哆嗦。

媳妇这时又哀哀地哭:“要不是孩子小,没人管,俺早就寻无常了。你今天回来了正好,俺,俺能走了……”

许景言到床前看一眼媳妇怀中的儿子,而儿子也瞪起小眼看他。父子俩的这一对视,让许景言的心感到了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震动。他往媳妇脚下一跪,流着泪道:“我是畜牲!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呀小椹……”

许景言这么跪着将自己痛骂了一阵,小椹的哭声渐渐变小,后来她脱鞋上床搂着儿子一声声抽泣。许景言看到这情景,慢慢站起身来,也到床的另一头躺下了。十多天的长途跋涉让他困乏不堪,不大一会儿就睡熟了。

等他醒来,窗纸已经发白,院里鸡叫连天。伸脚试试,媳妇那热乎乎的身体正在,许景言忍不住轻轻爬了过去。小椹好像还在睡着,男人躺到她的身边她也没动一动。许景行没叫她,只是伸手去她身上摸索。他动用在德州那个老窑姐身上练就的技艺,慢慢慢慢地从上往下抚摸,逗弄。等摸到下边,他发觉那个身体像预期的那样已经苏醒过来。他翻身上去,热烈而又稳健地向那具身体展示他已经大大长进了的功夫。只过了片刻,他便感到了媳妇身体内部的那种悸动。他正打算趁热打铁一泄如注,可是只觉得下面的身体一僵,发一声可怕的惊叫,他就被媳妇推到床下了。他万分恼火地刚要问怎么回事,只见媳妇正翻身趴在床上,一边将头“咕咚咕咚”地往墙上撞,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看到她这个样子,许景言明白了几分,便慌慌地取来衣裳穿好,溜到院里假装勤快地扫起了天井。

吃过早饭,爹让儿子跟他到大爷家中去一趟。一听这话,许景言便瞅着爹的脸发愣。许正琮骂道:“你这个私孩子,你要是不见你大爷,就不能再在这村里呆下去!你知道不知道?”许景言只好垂头耷脑跟着爹走。走到街上,许多人看见了这位重新出现在律条村的许景言,都把眼瞪得好大。

进了许正芝的门,这家人也是十分吃惊。许正芝只看了这个侄子一眼,就坐在那里照常看书,连侄子叫他“大爷”他也没哼一声。许景行见了这位亲哥,更是横眉立目。倒是荠菜话多,问侄子这一两年去了哪里,许景言便红着脸将他掺杂了一半谎言的简历复述了一遍。

说完这些,许正琮敲敲儿子的脑壳,指着哥哥额上的一块疤痕说:“狗日的你看看,这块疤就是你大爷为你的丑事烙下的。你做下丑事跑了,害得你大爷把你那丑事画在自己脸上,你说你不是该千死么!……”

许景言看了那块伤疤一眼,便“卟通”向伯父跪倒,将头深深地垂了下去。

许正芝这时开口了:“不要向我跪,到家庙里向祖宗跪去!”

许正琮明白,哥哥这么说是在发落罪人,便急忙向儿子喝道:“还不起来跟我到家庙认罪!”

许景言立即爬起身来,去了那个他丑行败露后本该马上去的地方。

民国二十六年初冬的西北风是与关于日本军队的消息一块儿刮过来的,带着杀气一次紧似一次。先是说日本飞机飞到临沂城扔了炸弹,这一下把沭河岸边的人吓了个半死:那临沂离这里才百把里路,鬼子说来还不是快的?后来又听说,鬼子离这里还远着呢,大概还在黄河以北,因为山东省主席韩复榘还在济南掌大印。十一月里听说,毁了,韩主席扔了大印跑了,济南府叫鬼子占了。那么济南府都保不住了,这山东地面还能囫囵?这消息与猜测让人们在西北风里一个劲地发抖。

人们相互传递这些消息的同时,自然要议论鬼子一旦到达此地的后果。有人联系自己所能了解的关于鞑子与清兵的历史,说鬼子来中国无非是占天下,他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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