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这是在演戏,给梁浩看的。
明眼人,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要是没有西门钰的授意,就算是西门雄再有个胆子,他也不敢来江边码头黑吃黑,更是冤枉梁浩。这回,西门钰将自己给撇了个干干净净,把罪名全都推到了西门雄的身上,这手玩儿的是真漂亮,梁浩没什么可说的了。
反正打也打了,砍也砍了,手筋和脚筋也挑了,梁浩值当了。
顺坡下驴,梁浩连忙道:“二少爷可别这么说,这事儿怪我才是。我真不知道蒙面的人会是西门雄,我当时和几个朋友在江边码头喝酒,就听到江心有喊我的名字,我还挺纳闷儿的。再一细听,才知道是冒充我的名头,来抢劫,这哪能行呢?唉,早知道是西门雄,我是怎么都不能挑了他的手筋和脚筋啊,还请二少爷原谅我。”
“不怪你,是我自己管教不力。”
“赶紧将西门雄等人都送往第一人民医院吧,我跟院里的值班医生说一声,再叫上几个外科医生,让他们连夜过来给做手术……”
“不用麻烦你了,铁路医院离伯爵公馆比较近,我将他们送到铁路医院,就近也方便照顾。”西门钰摆摆手,让西门英和手下,一起将西门雄等人都给运到了岸边,驾车离去了。
西门英扶着西门雄,痛恨道:“二少爷,难道我们就这么放了梁浩吗?他也太狠了,雄子这回是废了。我们应该杀过去,将他们给干掉算了。”
“是说干掉就干掉的吗?”西门钰阴沉着脸,冷声道:“这件事情,谁也不要再提起。我们黑吃黑,要吞掉陈家和老鬼的毒品交易,狗头、老鬼等人都活着,他们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陈天养肯定会对我们恨之入骨,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们再跟梁浩过不去,不是把梁浩往陈天养一方推吗?我们暂时拉拢住梁浩,等跟陈家的风声过去了,再一点点收拾他也不迟。”
西门钰所说的,也正是这件事情的微妙所在,梁浩才敢这么下死手,敢干。
孟家的势力崩溃,西门家、朱家和陈家的势力三雄鼎立,这就像是天平一样,三方面的筹码都是一样的,任意两个筹码放在天平上,天平都是平衡不动的。尽管梁浩吞并了孟家,又有常爷的投靠,隐隐已经紧追西门家、朱家和陈家,但是在势力上,还是稍逊一筹。也正是因为这样,梁浩的这个小筹码放到哪边,天平就往哪边倾斜,所以,他正是出于这种平衡关系的微妙关系上。
西门钰明知道梁浩是故意干的,也是没辙。
迟早都会跟西门钰分道扬镳,还不如趁早能削弱他点儿势力,就削弱点儿,留着都是祸害。这回西门家族的人走了,剩下了狗头和老鬼的人。
梁浩叼着烟,蹲到狗头的面前,问道:“你就是狗头?”
狗头身中数刀,尽管是没有伤及到要害,也是伤的不轻,要是这样一直耽搁下去,小命儿也悬着了。他刚才可是亲眼目睹了梁浩的狠绝,一刀一刀挑断了西门雄的手筋脚筋,连犹豫一下都没有,搁在一般人身上,肯定是不行。
一言不合,狗头是绝对相信,梁浩会宰了他。
喘息了两下,狗头苦笑道:“对,我就是狗头,杨同兴就是我的手下,这你也应该都明白吧?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也知道我是陈少爷的人,可你没有证据能证明陈少爷贩毒。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摆在你的面前了,你杀了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刚才,我是亲眼目睹,这件事情是西门钰想黑吃黑,你要是放了我,我会回去跟陈少爷说,陈家是绝对不会放过西门钰的。与其树立一个敌人,何不拉拢一个战友呢?”
梁浩笑道:“你是一个很好的说客。不过,单单只是这一点,不足以我放了你们,反正我们跟西门家已经结了梁子,不在乎多不多一个同伴。再说了,跟你们陈家人合作,我还不是脑袋夹在裤裆里,时刻都提心吊胆的?信谁都不如信自己,这点,我相信你比谁都明白。”
狗头面色一变,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梁浩一指身边的几个受伤了的浩宇社兄弟,淡淡道:“说白了,这次是我救了你。要不是我赶过来,毒品和钱都得让西门钰给抢走了。你什么都捞不到,很有可能还把命搭上。我呢?心肠好,救了你和老鬼,不过,总要更我们兄弟捞点儿医药费不是?钱,我收下了。至于毒品?我不接触这害人的玩意儿。”
梁浩大声道:“荆善。”
荆善已经站到了他们乘坐过来的那艘渔船上,背对着狗头和老鬼等人,将白色的粉末都洋洋洒洒到了江水中。看不清楚他的动作,但是那白色的粉末却是清清楚楚地在空气中飘散着。
狗头双眼充血,激动道:“梁浩,你太败家了,这可都是钱啊,陈少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就连老鬼都跳了起来,那可是他辛辛苦苦从金三角运过来的,就这么被洒到了江水中,明知道已经卖给了狗头,可钱让梁浩给拿走了,哪能不心疼啊。梁浩还很是理直气壮,钱、毒品就当做是被西门家族的人抢走了吧,反正他是救了他们的命,当做补偿也行,随便怎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