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长春上前一步,行了一个道礼,说道:“这位朋友,我们仙门与你魔门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如若是我这师弟得罪了阁下,我颜长春却是向阁下道歉。”
天煞咬牙说道:“我们魔门以多欺少,乃是天经地义,你们仙门大派,竟然也是这般德行,这倒是让我天煞刮目相看。”
“天煞?”颜长春心头却是微微一动,“阁下莫非是幽冥宗外堂天煞地鬼二煞?”
天煞哼了一声说道:“你倒是有些阅历,竟然还识得我,既然如此,我倒是劝你们不要管我们魔门中事。你这师弟所背之女,乃是我幽冥宗所要之人,我必须要带走。”
颜长春还未说话,莫贞却是针锋叱道:“我呸,一个小姑娘,你们也如此欺负,魔门中人也太过无耻,有我太清宫几十弟子在此,哪里有你放肆之地。你若是识相,尽管离去,我们定然管不着你。但你若敢在我们眼皮底下欺负弱小,我莫贞便要除魔卫道。”
天煞嘴角微微抽搐,心中虽是怒恨,但却不便发作,他也知自己一拳难敌众人,但横竖都是个死,他已是豁了出去,今日带走这丫头,尚有一丝生气,若是让这丫头逃了去,自己只怕连九条命都是不够杀的。
心中念罢,天煞却是冷笑着向前走了一步。沈放心头却是一愣,这王八蛋,居然在和莫贞试胆?
说也奇怪,平日里莫贞总是一幅好人做到底的和事佬角色,不是笑,便是闹。哪里见过她显出如此冷然坚定的神情。
此时莫贞目光一寒,手中秋水剑握得更紧,就等着天煞再往前一步,她手中的秋水剑便要砍了过去。
而天煞的身体也是微微颤抖,他已是看出,莫贞并不是在开玩笑,只要她一声令下,那五十把仙门飞剑,就要尽数砍在自己脑袋上。
颜长春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
他背上这口飞剑,名唤青云伏魔剑,乃是一把降妖除魔的绝品灵剑,传说这把名剑原为魔门中人所制,但在千年之前,被先祖颜归宗斩得。剑身通体透红,其中所藏的,却是万千妖魔的魔血,原来是戾气阴森,但被颜归宗重新祭炼之后,在那剑体之中灌入一道仙门灵气。与魔血阴气融合,一施出时,虽是阴森诡异,但却已成一把不折不扣的顶级仙门灵器。千年前,这口飞剑,便在先祖颜归宗手中,不知斩杀了多少妖魔的首级。
只是这口灵剑却是有一弱点,每过百年,那伏魔剑中魔血阴气便是在太清宫这庄重肃穆的正道仙气之中慢慢消散。这时,每一代持有此剑的修士,都是要重新寻到修习魔功的魔人,将他的血灌入剑身之中,以保这伏魔剑阴气不散。
但这灵剑传至颜长春手中时,已是八十余剑未出鞘,百年时间未曾斩杀魔人。如今这口飞剑,其攻击力,虽仍是威力十足,但与千年之前相比,已是大打折扣。
而看到莫贞与那魔门中人对挚之下,他便忽然生起一个念头来。
这魔门中人看似魔功非凡,若是将他魔血灌入剑内,岂不是大妙?
一念之下,颜长春却是放声一笑,说道:“阁下若是不将我们太清宫放在眼中,也休怪我们无礼了,诸位师弟!结阵!”
话音刚落,已是奔出数十名外门弟子,这些弟子入门已早,皆是修过阵法,这一奔而出,却已是将天煞围住,各站其位,结成一个伏魔阵法,手中长剑,齐齐指向天煞。
天煞牙关紧咬,忽的,一掌辟出,带着一股凌厉阴森之气,横扫至四方,那数十外门弟子阵法还未结成,瞬间就被这阴气扫中。
这阴气戾气非常,还夹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尸气,这几十外门弟子虽是入门早,但却从未与魔道中人交手。这阴气扫出,竟是防不甚防。
一片惨叫声中,那几十外门弟子却是疯狂抓着自己的身上,只是这一抓,便抓得皮开肉绽,那血一冒出,顿时被染成一片漆黑。
“无耻魔人!”莫贞厉声大喝,手中秋水剑如潮水汹涌一般喷涌而去。
天煞已是拚了去,不逃反进,怪叫一声,身形暴起,那股阴森戾气却是当头向莫贞扫来。
莫贞急冲之下,门户大开,当感应到那阴森怪气之时,那剑潮顿然回撤,但却已是来不及。
那阴气,涔过那澎湃剑气,直攻到莫贞身上,但听莫贞一声惊呼,却是中了一掌阴气。
而在莫贞身后,那刚要抬步的颜长春,一见到这阴毒尸气,那抬起脚步,却是落了下来。只是众人目光都在注意那魔人,却是不曾注意到他。
“莫师姐小心!”人群之中,任菁与秦雨暄却是惊声叫着,身形也是攻出,分为左右两侧,两道精光直射向天煞。
天煞大吼一声,人在半空,那身形却是古怪一扭,竟然堪堪避过任菁刺来这一剑,反手便是一掌,那掌正击中任菁胸前,但见任菁卟的一口鲜血,却是自半空掉落下来。
“任师姐!”秦雨暄惊声大叫,剑光却没了适才那般凌厉,却又被天煞逮到了个空隙,又是一掌辟出。只听挡的一声,秦雨暄那柄秋水剑却是被天煞震开,受此大力所撼,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