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尘却是微微一笑,话头一转说道:“听闻这次的外门测灵大会上,我皇族之中,却有一女力拔头筹,惊艳全场。”
白秀宁却是笑道:“她叫楚嫣,乃是威武王小郡主,皇族修士之中,近年来最有潜质之人,莫过与这小郡主了,明年的试法会上,这小郡主只怕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进入内门了。”
楚轻尘微笑说道:“此批弟子之中,碧波堂可谓是人才济济,不只是这楚郡主,那沈放,不也是个修道之才么?那邢长风可已是步入凝气境,已是只等着明年这试法会上一过,便可踏入内门。而这适才,他却只是几招过后,便被沈放打的再也无法站起,此等奇才,莫说近十多年,就是我楚轻尘进入太清宫这五十余年,却也不曾听说过。呵呵……看来明年这内门之中,碧波堂只怕至少也要占了两席了。”
白秀宁听到此话,不由得却是想起适才之事。
莫贞那几句言语,却是让她心情烦闷,便离了这边独自回走,岂料刚走出了几步,便有碧波堂女弟子急急追来,说那沈放正与邢长风决斗。
白秀宁一听之下大惊失色,那邢长风是何许人也,她自然是清楚的。他那家传的天罡劲力,在外门之中无人可敌,沈放刚刚入门,哪里是他的对手。一急之下,这才匆匆向回赶。
岂料刚刚迈入坊市之中,却又听到那群之中一阵义愤填膺的呼叫声,远远望去,却是瞧见那邢长风已是倒在地上,动也动不了了。
白秀宁却是惊愕万分,这数月来,她也是时常到碧波堂中巡视,那沈放的修为,她自是清楚。他平日里练功极专,这进度也是有如神助。但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连破修体筑骨煅魄三境,要是如此……他岂非在白秀宁这般岁数,便早已是得道成仙了不成?
思来想去,白秀宁却是只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沈放天生异体,筋骨经脉也异与常人,虽是无法凝气,但这煅魄之能,在太清宫,乃至这修真一界之中,无人可比。
念到这里,白秀宁却是暗中苦笑,虽不知那日在五行殿前,他使了什么手段能施出水火二气,但依她先前所测,这混小子却是没有半点灵气感应。
对灵气没有半点感应,又何来修法修道。这沈放,最多也只能走这修魄一条路。此生恐怕都与真正的修道无缘了。只是她平生刚正铁面,向来视私情如做奸犯科一般,而沈放能进入太清宫,却是她这一辈子唯一一次偱了私情。听到楚轻尘如此夸奖沈放,她却也不便将此事全盘拖出。
“想爷过奖了。”白秀宁只是苦笑一声,说道,“修道之法,讲得是心静如水,这沈放天性顽劣,哪里是那种静的下心来修道之人,他能进入内门,恐怕也是说笑而已。”
楚轻尘目光之中,却是透出一丝捉摸不透的异样来,但他却是不加反驳,仰头望了一眼西山落日,微笑说道:“时辰已是不早了,我还要赶回玉萝宫去,就此别过了。”
说罢,楚轻尘向着白秀宁抱手一拜,便转身离去,身后那朱文东,却也不便多留,随着楚轻尘转身便走,只是转身之间,目光却是在白秀宁面前狠狠扫了一眼。
白秀宁只顾想着自己心事,却也没注意到朱文东那恶毒眼神。
此时夕阳已是全然没入了西边的山峰之中,一道最后的金光,刺穿天边那片云带,却是显出一片火红的火烧云来。
在通往碧波堂林间小道上,却是走着几个身影,那西落残阳,映在那身影之上,却是拖出了几道长长的倒影。一片欢声笑语,直惊得小道两旁的山雀扑啦啦飞起一片,鸟鸣雀啼之声,衬着那欢笑之音,却是让这傍晚的山道之上添了几分活力。
“沈师弟,想不到你竟然刚刚入门,便就冲破筑骨境,直达煅魄境。相比之下,那邢长风算什么东西,明年的试法大会上,你才是真正有资格进入内门的弟子。”
任菁嘻声笑着说道,身旁秦雨暄却是抿嘴一笑,说道:“若是沈师弟进了内门,恐怕每日的早功,你便是又要不去了。为了你的修为着想,我瞧还是沈师弟一辈子都别进内门的好。”
“死妮子,叫你再胡说!”任菁羞得怒声去打秦雨暄,那秦雨暄咯咯笑着转身便逃。一时二女或羞或笑,娇媚之色,犹如夏日百花丛中一对穿花蝴蝶一般的妖娆美艳。
见着二女离去,灵儿却是低声说道:“哥,我知道你是小心我,只是……我并不需随你回碧波堂云,那邢长风……他定然也不敢去青木堂捣乱的。”
适才回来路上,沈放坚持让灵儿随自己回碧波堂,为的,自然也是怕邢长风打他不过,而是找灵儿麻烦。听到灵儿说话,他却是笑了一声说道:“你说的自然是一个意思,而另一个意思,咱们自小便是朝夕相处,这会儿却成了不常见面。哥我可是每日都是念着你,怎的?你不愿陪哥哥一起住一段时日?”
灵儿玉颊微红,轻声说道:“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青木堂那边,灵儿怕不好交待,毕竟我乃是青木堂而非碧波堂。”
“那还不简单,叫白师姐过去说一声便是了。”沈放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