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翁,您为何闷闷不乐?”李陶盯着面前的李旦奇怪地问道。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李旦叹了口气道:“二十六年前我就是皇帝了,没想到现在还要坐那个位置。这世上除了你,恐怕没有人再相信我压根就不想做皇帝。”
李陶笑嘻嘻道:“叔翁,为了三叔,您就再辛苦一次吧!”
“恐怕连三郎也不相信我不想做皇帝,不然这么大的事情,他不会对我守口如瓶了。”李旦苦笑道。
“三叔是怕您有危险,想着成功之后才告诉您。”
“你不用替他遮掩了,他是独自占了这政变之功,为今后上位赚点资本。他是我儿子,我怎会不了解他的心思呢?”
李陶笑道:“若三叔连这点智谋都没有,也就枉我帮他这么久了。”
“陶儿,陪我喝点酒如何?”李旦突然问道。
“叔翁,你不是滴酒不沾吗?”李陶奇怪道。
“这漫漫长夜,光这么等消息也太熬人了,不如小酌两杯,时间也过的快些!”
“陶儿遵命!”李陶欣然应允。
……
临淄王李隆基已将各方面都布置停当,约定今晚起事,放炮为号,宫墙内外,一齐动手,诛杀韦氏及其党羽。
右羽林军大营,陈玄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了韦氏党羽,并当众宣告:韦氏毒死先帝,谋危社稷,今夕当共诛诸韦,身高有马鞭长者皆杀之。立相王为帝以安天下。敢有反 对者将罪及三族。于是一声号令,羽林将士们便都欣然从命。其实他们原本就是李唐的军队,不过是被韦氏统治了十几天,他们的心依然是属于李唐的。
韦氏此时只有走来走去来消解心底的恐惧,她这两天心情特别糟。精神恍惚,心意烦乱,食不甘味,寝不安眠。她不敢与任何人的目光相对。她从任何人的目光中都似乎看到对她的蔑视。对她的唾弃,对她的愤怒。
韦氏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的唯一办法就是多想自己的婆婆则天大皇帝。她那时怎么就那么平静?亲手掐死自己的女儿,毒杀自己的儿子。她的姐姐、外甥女,母女双双死于她手,居然心安理得。不惊不诧,没有分毫负罪感,皇帝当得有滋有味。我还没有亲手杀一个人,就这么稳不住。比她,我倒底差些什么呢?对了,韦氏悟出来了,则天皇帝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站在那里像座山,当然什么也不怕。
韦氏立刻换上高底鞋,穿上如则天皇帝那样的长袍。那长袍太长。出入门槛,上下阶梯,都少不了有两个小宫娥在后面牵着。韦氏便这样在皇宫里走来走去,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
但是晚上不能不睡觉,可韦氏却无法安寝。
“陛下,我去亲自给您做碗鲜参汤来,喝了自然心境舒畅。”韦氏的宠臣杨均说罢便出门,不一会儿端上一碗热腾腾的参汤。但她只尝了两汤匙,就推到一边去了。
“陛下,我去给您拿安神药来,只消吃上三五粒,保准心神怡然,酣至入梦。” 杨均取过药来,韦氏抓一把吃了,照样睡不着。
最后,杨均无奈之下,只好让韦氏躺下,通身上下,一一按摩穴位。渐渐地,她闭上眼,还传来轻微的鼾声。
可是梦中,韦氏更不平静,她一会梦见无数人举着刀要杀她,一会又梦见自己坐在皇帝的宝座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与韦氏相反,太平公主在府上却表现出分外的安详,她计算着时间,距与李隆基商量的起事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她守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皇宫方向。
是夜,月明星稀,凉风习习,羽林军大将军韦播与卫尉卿韦璇正在朱雀门门镂上饮酒,还传来四个歌妓作陪。因连日辛苦,甲不离身,难得今夜偷闲,解甲畅饮。酒至半酣,忽听远处一声炮响,韦播一惊,忙向门外守望的校尉葛福顺说:“快去察看是哪里放炮,逮住他就地正法。”
只听葛福顺应了一声,领十余名兵士推门而入,还未等韦播。韦璇回过神来,二人皆作了刀下之鬼。葛福顺命割下两颗人头,挑到城楼上向下喊道:
“众弟兄们听着,韦氏毒杀皇上,弑君作乱。韦氏党人,结伙成帮,乱我大唐。我等奉相王将令,已将韦播。韦璇二贼处死,悬首级于此,望诸位弟兄共同努力,诛杀韦党,效命唐室,共建勋业;如有助纣为虐,甘心附逆者,定诛九族。”
军士中多数对韦氏党人深恶痛绝,今既有人领头,又奉了相王之令,便个个争先恐后参加付韦行列。葛福顺下了城楼,重新整顿兵马,聚有千余人,向承天门杀去。
左羽林军的中郎将李仙凫,早已被陈玄礼策反,在帐中听到炮响,带上手下数百兵马攻安福门。一路杀去,所向无敌,与葛福顺的兵马恰在承天门会师。
李隆基所领的陈玄礼一支兵马,风驰电掣般率领羽林大军出禁苑南门,开始进攻宫城。而宫城内的人心所向 地依然是大唐的李家。于是宫城的防卫,不攻自破。如坍塌的断墙,倾刻瓦解。转瞬之间,后宫里便马蹄嗒嗒,火光四起,杀声一片。李隆基在太极宫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