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娇艳的阳光射进林子里来,斑斑点点的波纹撒在深绿色的树叶上。山中壮阔的森林被涂抹上懒惰的神色,午后的气温令一向孜孜不倦的鸟儿也歇了下来。不过突然之间,一大群山雀受惊似的腾空而起,森林立时喧闹起来!山雀在天空中盘成圆柱形,在几个起落之间又忽的降向不远处的田野。
绿叶历909年8月3日,奥迪加帝国科迪勒拉高原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这个天气是绝对适宜出游的,不过对于海瑟薇来说,这一切都是无法忍受的。
林中,在那难以看清的阴影里,一只硕大的土豚鼠正在蹦跳,它的前肢紧紧抱着一枚桃核,谨慎的样子仿佛全天下都是它的敌人。
阳光,仅在密林树梢的最顶端留下了一点光亮,天空没有风,只有浓云,气温令人感到绝望,似乎一切景物都在预示着不祥。
天气炎热,战场上的尸体根本无法保存,城防军战士们将敌我双方的战死者尸体都体中起来,进行了简单的火葬仪式。参加仪式的有城防军统领巴尔特.威利,海瑟薇,以及她的几名随从……史迪威.庞森在林中转了一圈,确定没有能够对海瑟薇产生威胁的事物之后,毅然撤到了外面,他可不跟自己的嗅觉过不去。
随着一具具尸体燃烧成了灰烬,海瑟薇等人也陆续走出了林子,里面传来树枝的噼啪声和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焦臭味。
寒枫.池的和林南.卡米尔的叛乱被镇压之后,海瑟薇施展强硬手段,对于那些不遵从领主府要求的矿主进行严肃处理,收回开采权。而一些泽及叛乱的矿主和小贵族。则毫不留情的予以镇压……在奥迪加帝国,这种人的处置只有一种,那就是处决。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科迪勒拉领内虽然称不上血流成河,但绝对是人头滚滚。而监狱和俘虏营中的俘虏,全被塞入了矿洞之中……被领主府收回矿山已经指派了新的管理者,完全按照领主府的指示进行整顿和安全治理,矿工则是那些战俘和罪犯;此外,领主府还将其它战俘和罪犯出租给其他矿主使用,矿主可以通过支付低廉的租赁费用和警卫费用。租得这批廉价的矿工——这是海瑟薇早就计划好的。
与此同时,城防军和领主亲卫开始对盘踞在各地的盗匪进行围剿,而眼前就是一处战场。
半空中一只雪鹫盘旋而下,待雪鹫停稳之后,一名身手矫健的少年战士跳下来。小跑来到海瑟薇和巴尔特.威利面前,大声道:“报告领主大人、统领大人,第六斥候小队在前方六里出发现了盗贼团伙的据点。二位大人,斥候队长认为我们已经成功全歼了这股盗匪。”
海瑟薇和巴尔特.威利都点了点头。
“领主大人、团长大人……”已通报情况的士兵有些迟疑。
“还有什么事吗?”巴尔特.威利不耐烦的皱了皱眉。0
“我……我在等待命令。”
“死的收殓,活的救治、集中看押,守住仓库!这还用问吗?”
“是!”
年轻士兵如逢大赦一般扭头就走。
“等等!”
海瑟薇望着仍在冒出浓烟的树林,重重的叹了口气。“那个盗匪据点里有没有幸存的老弱妇孺?”
斥候呆楞着摇了摇头。
海瑟薇不禁松了一口气,遇到那些有家眷的盗匪。她真的很为难。
巴尔特.威利嘱咐卫兵牵过马匹,一众人陆续远离树林。
“您是在责备自己吗?”巴尔特.威利看到高居马上的少女一直一言未发。
“算是吧,但我不知道。”糊涂一时诚实的说道。“我知道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但看到一条条生命就这样毫无价值的消逝,我依然感到不习惯。”
“这样确实不错。”巴尔特.威利突然笑了起来,这令海瑟薇颇感诧异的瞪着他。
“伯爵大人,您知道吗?有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够决定某件事,所以这不是您的错。那些盗匪选择了自己的路。对于他们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可我们的战士呢?他们又有何辜?竟然葬身在这个地方。”海瑟薇犹自不能释然。
“这就是战士的宿命。”巴尔特.威利叹道。
“宿命?”海瑟薇摇摇头:“我不相信宿命。这不过是一场又一场毫无意义的战斗而已,遗憾的是。我们还不得不继续下去……说起来,我更相信使命!”
沉默了一会儿,她低声嘟囔了一句:“我不喜欢战争。”
……
“我喜欢!”
斯加特.坎西眼睛里露出兴奋的神色,经过一夜的急行军,他的两个中队已经非常接近预定战场了,而且照目前的情况看,各种因素对他来说要算颇为有利。
“你们知道吗?我喜欢这种防守态势,如果那些盗匪在明天落日之前仍然采用这种阵势,那么我有把握把他们中的三分之二留下来祭旗。”指点地图上的方位时,连眼睛都在放光。
“是环形阵吗?”
一位上了岁数的战士凑到斯加特.坎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