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洋做饭去了,房中就剩下梁正天和龚晓彤。读零零小说好长时间没有跟男人独处一室,龚晓彤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扭了扭身子,把两只手的手指扣在一起相互绞着,笑道:“坐吧。你喝茶吗?”
梁正天:“来一杯吧,茶叶放少些。”
龚晓彤:“好的。”说着,就起身到客厅里去给他泡茶。龚晓彤走出了卧室,梁正天在龚晓彤的房中四处巡看。他信步踱到写字台边,见上面放着一沓稿件,回头问走进房来的龚晓彤:“爬格子呢?想当文豪了?”
龚晓彤面上一红,低声道:“当什么文豪?不过就是写点儿东西赚点小钱罢了。”说着,把沏好的茶放在写字台上,又对梁正天说:“你喝啊。”
梁正天:“好的,谢谢!”
龚晓彤:“不用。应该的。”
“你在写中篇小说?”梁正天端起茶杯问龚晓彤。
晓彤垂着眼皮答道:“我没那笔力,只能写些小的,散文啊,小诗啦,试过几个短篇小说。”
梁正天:“也不能这么说。读书那会儿文科你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虽然不能跟阿星相比,但你也是尖子的。”
龚晓彤:“我怎能跟阿星相比呢?他可是我们班里的全能冠军。”
“唉”梁正天叹了口气:“是啊,他可是张欣老师的得意门生。我本以为方浩老师会再次募捐让他继续读下去,可方浩老师没有那样做。他只好中途辍学了。”
龚晓彤也叹道:“是啊,他和玲玲当时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儿,最终却没能在一起。”
梁正天:“没法子。像成绩那么差的李伟东竟也混到了县委书记。偏偏阿星这样的尖子却只能窝在大山里做农民。这老天也实在是不公了。”
龚晓彤有些伤感:“谁说不是呢。也许这就是命。上天赐予了你这样的命,又有什么办法呢?”
梁正天怕再说下去又勾起龚晓彤的伤心事,连忙岔开了话题:“你写作一个月能挣多少稿费?”
龚晓彤:“嗯,灵感来了,运气也不错的话,挣个五六百块;如果没灵感运气又差的话,那就不名一文了。”
梁正天皱了一下眉,道:“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得有点固定收入才行。”
“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晓彤看了一眼梁正天,笑道:“又想说我犟驴?”
“不不,”梁正天连忙摇头:“关键是这样下去会埋没了你。象你这样才华横溢的人,应该对国家和社会做出更大贡献的。”
“少拿我寻开心,讽我吧你?我哪里‘才华横溢’了?充其量也就半个残废人罢了。”说完这话,晓彤黯然神伤。
梁正天:“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再这样消沉下去了。”
“我的身体素质限制了我的前途。哪里有我的栖身之地啊?”后一句像是问她自己,语音中充满了迷惘和感伤。
“我有很多离了婚的战友,都是优秀的指挥官,全是少校以上。当然,也有三十出头的上尉处男。”梁正天一本正经的对晓彤说。
晓彤拉下了脸:“说着说着又离谱了。”
梁正天:“我是说,你应该振作起来。”
“我根本就没消沉。”晓彤生了气:“这与消沉振作完全是两码事!我用不着你来替我瞎操心,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梁正天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晓彤的脸:“你觉得讨论这些事情恶心?还是对着我不好意思?”
晓彤扭过了身子不理他。
梁正天继续说道:“咳,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过来人了。晓彤,不是我说你,你的虚荣心太强了,读书时你就常摆出睥睨一切的样子,你去帮助别人可以,但别人想帮助你却……”
龚晓彤俏丽的脸上罩上了一层阴云:“我说你怎么就那么无聊?谁叫你挖空心思的分析我了?”
“你可别误会,我这样做是想帮助你。”梁正天诚恳的说:“谁叫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同学?又是朋友,看到你这样,我心里很不好受。”
龚晓彤脸色放和了些:“谢谢你了,救苦济世的梁大菩萨。”
梁正天笑了:“晓彤,你少个能倾诉衷肠的贴心闺蜜。你该有个替你出主意的朋友。你看我好不容易回沿江一趟,平时忙,也顾不上你。——这回你就把我当一回倾诉衷肠的诡秘吧。”
龚晓彤用手指刮着脸道:“哎呀呀,还真不知羞!闺蜜那可是指的同性朋友,你一个大男人毛遂自荐做我的闺蜜,心里可是对我有企图?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说完,龚晓彤突然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些造次。心想:“这不是向他暗示什么吗?”登时羞的耳根子发烫,连忙别开了头去。
梁正天倒仍是一本正经:“当然知道了,我就是想好了才来找你的……”说着,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连忙打住了话头不再说下去。过了片刻,又复诚恳坦荡的表情对龚晓彤说:“既然让我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