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村干部也举杯喝光了酒。这时,有几个客人已经忍不住跑出大门狂吐,树生还想和阿星再拼一碗,但他那装了两种酒的胃已经开始翻江倒海,刚跑到大门口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在座的男人中,喝酒喝得最多的是阿星,虽然宋大宏等长辈向客人敬酒的时候兰花坚执不让他喝,但阿星向所有客人逐一敬酒的时候喝了足足四十四杯,后来又跟树生等人拼了几大碗。这时的阿星神智已经开始模糊,他只觉得自己的头好重好重,好像已经竖不起来,渐渐地,他的头靠在了兰花的肩上。见阿星已经醉得不行,兰花侧过身,让阿星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
看到好多人都开始呕吐,那些醉意朦胧、还想再向阿星挑战的客人也只好打消了再拼一杯的念头。
女客人们已经吃好了饭,开始陆续收拾席间的瓶瓶罐罐,男人们都东倒西歪的坐在饭桌旁的凳子上。太阳渐渐的从西边坠了下去,席间已经有人趴在桌上打呼噜。女人们开始忙碌着收拾桌上的剩菜剩饭,洗刷碗筷。
阿星坐在凳子上,感觉头重得厉害,迷糊中好像感到内急,便勉强挣扎着站起来向外走。醉意朦胧中,兰花搀扶着他他也没感觉到。解决了小便走出厕所,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刚刚蹲下,“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兰花连忙帮他拍背:“哎呀,还说没事,都吐了。”狂吐了一阵,觉得舒服了些。兰花扶着他走到客房的床上躺下,打来一杯水让他漱口。漱过口,他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待他一觉醒来,阳光已经从窗口射了进来。
在床上坐起身摇了摇头,觉得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看了看枕边,衣裳折叠整齐的放着。再看另一张床,被褥整整齐齐,床下是兰花昨晚穿过的高跟皮鞋。他找到放在床下的皮鞋,穿好走出客房。小刚向他走来:“姐夫,好点没有?”
阿星点了点头:“好点了。只是头还有些昏。”
小刚笑道:“我还真佩服你,喝了近两公斤酒。”
阿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什么可佩服的?都喝吐了。”说着,转身向门外的厕所走去。上完厕所,他走向门口的一道高处四下张望。昨天到今天,就像做了一场梦,事情是那么突然,那么的不可思议。所有的记忆都那么清晰却又那么的遥远,仿佛这一切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读一本小说自己走进了情节的幻境里。但自己身上确实穿着米黄色的西裤和黑亮的皮鞋,这一切可以证实自己绝不是在做梦。昨晚的一场大醉冻结了他的思维,虚虚一晃翻过了空白的一页。深深印在脑海中的只有自己和兰花一起向祖宗牌位磕头的一幕。没有风花雪月,没有海誓山盟,毫无思想准备就进入了庄严神圣却又像演戏的婚姻前奏。高月寨子和黑拉姆寨子一样,方圆十几里都是一个平坝,所不同的是这里山清水秀,两湾半圆形的月牙湖就是高月坝子的明珠,这里所有的一切生灵都依赖这两泓清澈的湖水繁衍生息。对于现在的阿星来说,宋大宏夫妇就是那两泓清澈的月牙湖。
命运之神常在你猝然不防的时候跟你开个玩笑,无论这个玩笑会给你带来好运或是厄运,往往都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在你身上发生。这也许就是会有那么多人相信命运的缘故。未知的人生,变幻莫测的命运,谁也无法预料自己以后走的路会是什么样子?现在上天赐予阿星的是一个橄榄作馅的馍馍,既酸又甜。远在上海的胡玲玲也许在期待着自己的那份思念,明知不可能却还依然在幻想着樵夫与公主的浪漫婚礼,自己却已在这里闪电般跟别人订了亲,也不知玲玲知道自己跟别人订亲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看着远处朦朦胧胧的群山,阿星心里一阵感伤。既然作出了抉择,无论对错与否,就要为这个抉择负责到底。昨天已然过去,现在必须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
阿星满腹心事的走进大门,差点撞上出来找他的兰花。兰花嗔道:“干嘛,出去这么久不进来?洗脸水都凉了。”
阿星歉意的一笑:“宿酒未醒嘛,脑袋现在还昏得厉害。”
兰花瞪了阿星一眼,低声说道:“昨晚你满口胡话。也不知你在梦里和胡玲玲干些什么?”语气中充满了愠怒。
阿星一愣:“昨晚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做梦。怎么会提到玲玲?你是诓我的吧?”
兰花哼了一声:“诓你?我干嘛诓你?我巴不得你不提胡玲玲。可是你整晚上都在说‘玲玲,请你原谅我。’”
阿星:“昨晚我确实没做梦,我向天发誓。”
兰花看到阿星着急的样子,说道:“算啦算啦,我也没要你发誓。只是以后我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有关胡玲玲的话题。看你满腹心事的样子,还差点撞到我。去洗脸吧,都给你准备两遍了。”
阿星洗了脸,却不见宋大宏兄弟俩,问道:“阿爸和二叔呢?”
兰花:“阿爸去送二叔了。本来二叔临走时想跟你打声招呼,但见你睡得挺沉就没有叫醒你。”
阿星有些歉疚:“都怪我喝了那么多酒,一直睡到现在。”
兰花:“别想这些了,赶紧吃早餐。都已经九点多了。”
走进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