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冻着了。”
肖海劝道:“别上火,不是没打坏吗,你打针了吗?”陈忠孝回答说:“上午打了,下午还打,等小华回来驮我。”肖海说:“我驮你去吧。” 陈忠孝爬起来和肖海上医院。
又过了三天,晚上又停电。肖华摇风轮,肖兰做饭。陈忠孝在小炕上躺着,看样子还是很难受,发烧,脸上有点儿红,浑身也酸疼。刘志斌在大炕上也躺着,陈忠孝有病,她就着急上火,咳嗽病又有点儿加重,强儿在地上玩儿。
强儿走到小炕前,看看陈忠孝问:“爸,你好点儿吗?”陈忠孝看看儿子,喘了口粗气:“嗯,爸没好。”强儿又问:“爸,你扎针了吗?”陈忠孝回答说:“扎了。”强儿说:“爸,你把炕上的枪递给我,我玩儿。”陈忠孝不耐烦了:“去,没看我有病吗?”强儿不高兴了,撅起了嘴儿:“不拿拉倒,横啥?”
陈忠孝又加重了语气:“去你妈的,还管起我来了,滚一边去!”
刘志斌听到了父子的对话,急忙喊道:“强儿,快过来。你爸有病,别闹,上姥姥这来。”强儿本来想和爸爸亲近亲近,不料却遭到爸爸的呵斥,觉得很扫兴。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爸爸总是很凶狠的,也不喜欢他,很少和他玩儿,也不常抱他。他听到姥姥在叫他,就跑过来。在他的心里,姥姥是和和气气的,不只是姥姥,在这个家里,除了爸爸,谁都是和蔼可亲的,谁都喜欢自己。
强儿跑到姥姥身边姥姥是一副病容,强儿就说:“姥,你不是也有病吗?”
刘志斌看看强儿,她心里很是宽慰,她非常喜欢强儿,她觉得孩子也非常可爱,天真活泼,聪明伶俐。刘志斌说:“我的病不要紧,让你爸好好歇着。”
强儿说:“我要枪玩儿,没人和我玩儿。”刘志斌强挺起来:“来,姥和你玩儿。”但她又咳嗽起来。强儿急忙爬上炕,用小手捶着姥姥的脊背:“姥,你又咳嗽了?我自己玩儿,你躺着吧。”
强儿又下了地,拿起水杯,倒了一杯水,双手捧给母亲:“姥,你喝口水,压压咳嗽。”刘志斌接过水杯喝下去,然后,用慈祥的目光看看强儿:“好大外孙。”强儿见姥姥夸奖他,就乐了:“姥,我自己玩儿你躺着吧。”刘志斌又躺下了,乐呵呵地说:“好,好!”
强儿自己就在地上玩,他有几个玻璃球,他用粉笔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在地的另一边画了一条横线,然后,他就蹲在横线的前边,手里拿着玻璃球,眼睛看着前面的圆圈,往圈里弹玻璃球。有时候,他就把玻璃球弹到圆圈里,有时候,他就没有弹进去。
玩了一会儿,越到后来,强儿弹到圆圈里的时候越多,他就越弹越高兴,不由自主地喊起来:“哇,哇,我弹得好准哪,都进圆圈里去了,哇哇。”刘志斌听见强儿的欢呼声,不由得转过身子,看着外孙子,脸上出现了笑容,她也说:“我大外孙子,真行,好,好,你玩吧,姥姥看着。”
外孙子的快乐,就是刘志斌的快乐,她的心里一舒畅,那咳嗽也就好多了,她渐渐地平稳了下来,看着孩子玩得高兴,她的脸上,始终是挂满了笑意,不再愁苦了。
陈忠孝听到强儿的欢笑声,心里头可是烦死了,他的身上是不好受,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这不仅仅是病魔的折磨,身心疲惫,他还在想着自己把弟弟的眼皮打了,母亲那吃惊焦急以至于大骂他的情景,他不怨母亲骂他,他还在自责自己的失误。
陈忠孝没好气地说:“小犊子,你他妈的别叫喊,我心里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