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敌友转化由利害
宋贤正来到府衙，苏景见了宋贤正，忙过来行礼。读零零小说宋贤正问道：“府衙官吏，现在可都在吗？”苏景回道：“有十一人在外。”宋贤正道：“去将他们都唤回来，本钦差有事要说。”于是苏景领命，派了些衙役，去将府衙官吏都唤回。少时，官吏都回来了。宋贤正坐在大堂之上，堂下众官吏一起站着。宋贤正道：“本钦差到岳州来，所为何事，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众人齐道：“下官清楚！”宋贤正道：“本钦差半月前来到岳州，本应立刻调查才是。不想遇到贼人袭击，受了重伤。时至今日，才能行走。所以才耽搁到现在，才与各位相见，还请各位见谅。”苏景道：“大人在下官境内遇袭，原是下官保护不周。大人不怪罪下官等人，我等就已万幸了，哪里还敢对大人有不敬之心。”宋贤正道：“既然本钦差现在身子恢复了，那我们就谈公事好了。”苏景道：“下官等静听大人垂询！”宋贤正道：“天子命我前来江南各地，是为调查河堤之事。不知岳州境内河堤，可有问题？”苏景道：“岳州境内河堤，绝无问题，大人尽可调查，下官等人，必定协助大人，调查清楚。”
宋贤正道：“本钦差奉皇命而下江南，这岳州是本钦差调查的第三处州府。本钦差在调查第一处州府江陵府、第二处州府鄂州的时候，那些官员也都是这样说的，只是后来怎样，大家可都知道吗！”通判伍闵回道：“下官等人都听说了。江陵府、鄂州涉案的官吏全部都被大人处死了！”宋贤正道：“并非全部，江陵府涉案五十八人，我杀了五十六人，放了两人。鄂州涉案官吏五十四人，我杀了五十三人，放了一人。各位可知道本钦差放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放他们！”伍闵道：“听说他们对大人破案有功。”宋贤正道：“不错。在鄂州的时候，鄂州知州何珲企图让他的主薄严邟将所有罪责都扛下了，从而保得自己一并官员的性命。但是结果如何，却是只有那严邟活了下来。各位可愿详细听听？”众人皆道：“愿闻其详。”
宋贤正道：“本钦差奉皇命来调查河堤之事。江南各地贪污过河堤款项的官吏。必然会将宋某视作头等大敌，而且官吏们也一定会结成联盟。大伙儿齐心协力，意图蒙骗本钦差。若是能够成功，那大伙儿的性命就都保住了。若是不幸失败，那大伙儿就只有一起死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合作会非常齐心。要在这种非常齐心的合作下，找到他们贪污的证据，就会非常困难。既然他们齐心合作，要找到证据非常困难，那本钦差应该怎么做呢？就要想办法打破他们的合作，让他们内部生乱，让他们当中有人主动来向本钦差自首，说出全部实情。各位或许以为这样绝无可能。但为何这样绝无可能，因为自首就是送死，送死的事情是没有人会做的。既然自首是死，而抵抗会有生路，所以他们才会顽抗到底。那么只要本钦差让他们自首活命，而抵抗就一定是死路一条。要让他们来自首，还会不可能吗！”
众官吏原是听他讲严邟招供活命的事情，现在却听他讲了这些，不知他说这些是什么用意。但听他所说，似乎有些道理。只是一时还不能明白他所说这些话，深意何在。
宋贤正顿了一顿，接着道：“所以本钦差打破这种合作的方法就是‘百死一生’。也就是说，河堤涉案官吏，无论有多少人，本钦差都会饶过一人性命，并且赦免他所有罪责，不仅不要杀头，关押也是不必。不管他以前贪了多少银子，做了多少恶事，本钦差都既往不究。那要饶过的是谁人的性命，就是来向本钦差自首的人的性命。来向本钦差自首，且将涉案官吏的具体人员与这些人贪污的事情都向本钦差诉说了，本钦差就饶了他一命，所有罪责，全不追究。而其他涉案的官吏，全部处斩，一个不饶。其家产钱财，全部查抄，一文不剩。在此种条件下，各位以为官吏的合作，还能牢靠吗！”
众人听到宋贤正这样一问，都是一惊，仔细想想他所说的话，若他真是这样做，那官吏主动去向他自首，并非没有可能。
宋贤正又说道：“在本钦差的这种方法下，官吏自然可以选择继续抵抗，不与合作。但是有件事情，须想清楚了。贪污河堤款项，并非小事。只要本钦差细心调查，谁能保证本钦差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只要本钦差查出了实情。那可就不是百死一生，而是百死无生了。那时若是才有人恍悟，要向本钦差自首，却就太晚了。”
宋贤正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已经明白，这哪里是在讲严邟招供活命的事情，分明是在对自己这些官吏讲的，好让自己招供。
宋贤正继续道：“既然是‘百死一生’，自然是只有一个人可以活命。若是有两个人都来自首了，那也只能让一个人活命。如此，这些官吏，必会疑心。疑心自己的同僚好友，来向本钦差自首，并将他们所有的勾当都吐露了。若是自己的同僚好友，真的这样做了，那自己结果会是如何，自然必死无疑。既然有了这样疑心，又该怎么办呢，那就要自己快一步了。在此生死攸关之际，不是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