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贫富贵贱几时平
宋贤正已将柯无肆脑袋打为肉泥,手上全是鲜血,待到怒气稍减时,才将柯无肆尸体丢在一边,转身看着纪淑儿尸体。Du00.coM眼看如此好好的一个姑娘遭畜生侮辱,而致惨死,心中悲痛之极,泪水涔涔而下。宋贤正正自悲痛,忽听到外面有几个走近,其中一人喝道:“那小子是不是在里面?”又听到有人回道:“是在里面,那人武艺好生了得,谭都头可小心了。”那谭都头笑道:“一群胆小鬼,都让开了!”那谭都头进了屋来,先是见到宋贤正呆呆的站在那里,向下瞧去,见到一个姑娘躺在地上,头上满是血迹,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再扭头看去,见到柯无肆尸首,只见柯无肆的脑袋已然成为肉泥,。即使谭都头见过无数死尸,却也被眼前这具尸首吓得心脏猛跳。因为尸首脑袋以为肉泥,看不出来这是谁人的尸首,便指着那具尸首转身冲身后那些柯宅中人道:“这是你们老爷?”那些人都道:“是,是!这就是我们老爷,就是被他打成这样的!”说时,就指着宋贤正。口中虽然纷纷指责宋贤正,却都只是站在门外,没有一个敢进来的。
谭都头这才仔细去打量宋贤正,见眼前这人衣着华贵,像是富家公子。眼睛看着那姑娘,脸上流露出悲痛之情,倒像是与她感情极深。再看他手,已被鲜血站满,整只手已成红色。谭都头这才冲宋贤正道:“是你杀的他吗?”手便指着柯无肆的尸首。宋贤正道:“是。”谭都头道:“你用什么杀死他的?”宋贤正将那只血手举了一下,却不回话。谭都头见他举了一下血手,那言下之意,就是说:是那只手将柯无肆的脑袋打成肉泥的。谭都头心中却是一阵吃惊,道:“你是用手把他打成这样的?”宋贤正道:“是!”谭都头却仍是不信,转头目视门外众人,是要听他们说是不是这样,却见那些人都是点头。谭都头这才确信,心中仍是震惊,这才明白:难怪他们叫我小心,眼前这人果然很厉害。谭都头既然知道宋贤正了得,心中便有了一丝怯意,说话也柔了些,道:“你为什么杀他?”宋贤正道:“他是该死!”谭都头听他说话中,带有些许怒气,只怕惹恼了他,道:“你不怕犯法?”宋贤正原本是好刑名之学的,向来不敢触犯法律,而且心中倾向于维护法纪。忽听到耳边这一句话,茫然若失,道:“犯法,犯法,我犯了法!”
谭都头见到宋贤正一时神情悲痛,一时神情又恍惚了,而且出手又这么重,只怕他有什么问题,道:“你没事吧!”宋贤正原本一直低头瞧着纪淑儿的尸首,与谭都头说话时,也没有回头看他,此时才回头看了谭都头一眼,道:“你是此地的都头?”谭都头见他这时神色缓和了些,自己那紧张的心也缓和了些,道:“我是这里的都头,姓谭,名廓清。”宋贤正道:“我杀了人,犯了法,我跟你走。”说时,伸出双手,显然是准备受缚。谭廓清原本以为宋贤正头脑不太正常,只怕很难能够将他归案,却听他自己说要归案,实在又惊又喜。忙取过铁索,缚了宋贤正双手。宋贤正也不反抗,就这样被绑缚了。谭廓清已经绑缚了宋贤正,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原来宋贤正在进柯宅之时,柯宅中人明知即使大家合伙齐上,也不是宋贤正的对手,便有人跑去府衙求救。虽然此事起因是柯无肆强抢民女,说到底,也是柯无肆的错,但大家眼见宋贤正这般凶狠,只怕他一下狠手,便将大家都杀了,况且去府衙求救的人,也没有想到这事谁对谁错,只想着有人能够收服宋贤正,那自己便安全了。河南府知府凌守治这才派了都头谭廓清领了几个衙役前去柯宅。而谭廓清到那里时,柯无肆已然死于宋贤正之手。
谭廓清锁了宋贤正,便押他同回了河南府府衙。入了河南府府衙,宋贤正跪在堂下,河南府知府凌守志坐在堂上,见谭廓清锁回一人,指宋贤正而问谭廓清道:“此人是谁?”谭廓清道:“卑职赶去柯宅时,柯无肆已被此人杀死,至于此人的名姓,卑职还没有过问。”凌守志听到眼前这人已将柯无肆杀死,心中一喜。原来凌守志也是痛恶柯无肆的,本想将其逮捕,只是乡民怕柯无肆怕得厉害,每受柯无肆欺凌,却只会忍受,而不敢报案,既然无人告状,凌守志也自然难以定柯无肆的罪。便冲宋贤正道:“你叫什么,为什么要杀柯无肆?”宋贤正道:“小人宋贤正,京兆府人士,前往东京开封府寻亲,途经此处,遇到柯无肆行凶害人,一时气愤不过,就取了他性命。”凌守志又问道:“去寻什么亲?”宋贤正道:“家兄宋贤云。”凌守志听说是宋贤云,又是京兆府人士,问道:“可是协助王韶西破木征的宋贤云?”宋贤正道:“正是。”
凌守志职正四品,宋贤云职只正六品,官职高了宋贤云许多。只是凌守志知道宋贤云新娶了吕相的女儿,吕相的职位可是远高于自己,而且凌守志也是新党中人,与吕惠卿也有一些交情,听是吕惠卿女婿的弟弟,也不便对他处罚过重。只是单凭此人几句言语,就轻易相信,却也不能,道:“你如何证明?”宋贤正便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来,道:“这是家兄写与小人的。”宋贤正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