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的别墅倒是还比王家别墅小一点,但是院子里种满了蔷薇,正值花期,开得十分灿烂,而且蔷薇属攀援灌木,靠近墙壁的,都顺着墙爬了上去,使得整座房屋更显雅致。Du00.coM
见到梅珏,韦香途和李欢都不由得产生一个“难怪梅玉会喜欢他”的想法。梅珏长得颇为英气,一双似乎天然含笑的桃花眼更是特别迷人,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干净利落,而且沉稳成熟。梅父是一个很严肃的老人,虽然也是彬彬有礼,但是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而梅母却是发型新潮,妆容精致,衣着考究,虽然年近五十,看上去却似乎才三十几岁似的,明显有些“雪姨”的气质,但是梅父在跟前,她也是一副端庄样子。
面对这两个不速之客,梅家自然只是当做梅玉的普通朋友看待。但是当韦香途说明来意之后,他们也只是楞了一下。
“韦小姐,你是说,有人要害我?”梅父缓缓说道。
“是的,但是不知道究竟是谁了。”韦香途沉声道,“而且现在追责还早,我想,我还是先帮您除掉蛊虫吧。”
梅父叹了口气,道:“看来陪了我这么多年的茶壶茶杯,是保不住了。我记得,这套茶具还是二妹在世的时候设计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该死,用我最喜欢的东西来害我。幸好我还有二妹的设计图,可以再造一套。”说完,凌厉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人。梅家的另外三个人都瞬间脸色煞白。
梅玉张张嘴,很显然是不满父亲表现的全部怀疑的样子,但是梅珏却暗中拉了拉她,示意她别说话。而梅母满脸愕然,看看梅玉和梅珏,却是说不出话。而保姆小李,却是泰然自若。
很明显,如果梅玉的说法是可信的,他们兄妹没有接触这套茶具的机会,小保姆更不可能有。那么嫌疑最大的就是梅母了——很可能,梅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故意一棍子打所有人,但是又不打死。
毕竟这个家就这么几个家庭成员了。
可是梅父这样做,外人当然还是会以为是“存疑”,但是在家里,却是秘而不宣的,宣告了最有可能的就是梅母!
而保姆小李果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至少她的定力不错,在雇主家里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她却依然没有担忧会殃及自己的饭碗之类的。
“韦小姐,请跟我上楼去取那套茶具下来驱虫吧。”梅父站起身,道。
韦香途应了一声,跟着梅父上楼去了。不过一会儿,韦香途便端着一套茶具从楼上走了下来。乍看到那套茶具,李欢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梅父见状,看了一眼梅珏。梅珏忙问:
“李医生,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李欢总不能说,他看见茶壶上蹲着一只大蜂虫吧,这样会让在场的人的脸色比他现在都难看的。
韦香途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道:“李医生能够看到一般人甚至是阴阳眼都见不到的鬼神或者灵物,所以有时候会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这倒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李欢打哈哈道:“这,当然是福了。虽然有时候?的慌,也会想,糊涂也是件好事。”
梅父闻言,倒是笑了:“是啊,糊涂是福啊。太明白了,就不好了。”
这是一套很精致的茶具,茶壶设计成了天鹅造型,而那些杯子,居然可以镶在茶盘上,形成湖面涟漪的样子,而且缺少了一个,将落在陈先生车里的杯子镶上,正好就是一套。平心而论,这个设计是不错,但是李欢忽然感觉不对。
至少质感上不对。李欢觉得,落在陈先生车里的那只杯子,似乎比其他的杯子,多出了点什么。
可是那个杯子和其他杯子并没有不同,至少粗粗一看,反而觉得那个杯子似乎很久没洗过似的,和其他杯子一比,不够晶亮,或许是因为落在车里,弄脏了吧。
“自从小陈走后,我都好久没有那它出来招待客人,那天也是糊里糊涂就收拾了,心不在焉,连缺了一个都没注意到。”
真是这样?
韦香途反而也开始在怀疑着什么,抬头看了一眼李欢。李欢眨眨眼。韦香途几乎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除蛊的法事似乎并不复杂。韦香途吩咐李欢从车里拿出了她准备的法器——一口直径有四十厘米左右的大鼎。李欢不知道这货什么时候买的,见到的时候甚至有点吃惊。那大鼎上面镌刻着奇怪的花纹,类似少数民族绣品上的图案。顶盖上则是蹲着一只大嘴蟾蜍。整个大鼎似乎都是铜制的,很重,也很厚。韦香途还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酒葫芦,递给了李欢。李欢只觉得里面沉甸甸的,似乎一葫芦都是水。
将大鼎放在院中,把那套茶具放进去,盖上顶盖。韦香途便道:“各位还请离远一点,怕会伤到人。”
众人依言,退后了好几步,韦香途这才贴上符纸,烧起了香。
顷刻间,那个大鼎便剧烈抖动起来。里面传出了“嗡嗡”的虫声,和“呱呱”的蟾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