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府后,每日跟珍大哥哥和蓉儿两人饮酒作乐。
“妹妹你想,如今是什么日子?不说珍大哥哥和蓉儿都还在孝中,且说前段日子老太妃殁了,圣上已下旨所有人家中不得饮酒作乐,普通人家三月内不得婚嫁。可珍大哥哥和蓉儿这二人不知就撞了什么邪,被那两个女子勾得忘了家孝忘了国令。
“此事如今在宁国府里已是无人不知了,连惜丫头这样的闺阁女儿家都知道,更何况那些下人。这奴才们传起话来,可比我们想的要快。只怕再要不了几日,外头的人都传遍了。这宁国府一个不忠不孝,白日宣淫的帽子可就要扣下来了,更何况宁国府的名声本就不大好,这要是再传这些话出去,惜丫头以后还怎么是好?”
黛玉听完也是唏嘘:“惜丫头这命……哎!要我说,还是早早的给她定下亲来,等及笄了出嫁才是。不然日后这珍大哥哥又闹出什么事儿来,惜丫头可就真的毁了。”
雪雁摇了摇头道:“这事儿哪是我们能说的?你我都还是姑娘家,去与人说亲岂不是成了笑话。”
黛玉又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她如今见雪雁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再说孟茶芳那边她也要去添油加醋一番,帮惜春把这三人赶出去才好。
雪雁等黛玉走了,又靠了一会儿,就又觉得困了起来,正迷迷糊糊眼睛半睁不睁的,突然就听到窗子那噔噔两声。她一时纳闷,不知江五这会子来找她做什么,但还是起身拢了头发,披了衣裳去开了条缝。
窗外传来江五的声音:“小姐,那二人已抓起来了,要不要送去应天府衙门?”
雪雁一愣,今儿没下令让江五去做什么呀?他抓了谁来?江五在外头没等到雪雁回答,还以为是哪个丫鬟误开了窗子,他再一分辨,确实是雪雁的呼吸声没错,就又开口问了句:“小姐,这二人如何发落?”
雪雁忙问他道:“你抓了什么人?”
江五纳闷回道:“就是今儿对小姐大不敬的那个丫头,她二姐和老娘逃出城去,不到二十里路就被我抓了回来。如今绑起来押在城外十里亭那儿,就等小姐一声令下。”
雪雁吓了一跳,忙道:“不可,我虽也恨不得将她二人碎尸万段,但绝不可害人性命。”
江五劝道:“小姐不必担心,在下一定做的天衣无缝,再说这二人乃平民之身,小姐是记在林家名下的,小姐发落这二人,就算被人发现,在下也能有办法让这事儿名正言顺的过去。”
雪雁忙解释道:“并非我胆小怕事,只是我虽有意发落那二人,但一来,碍着那尤老娘即便不是尤大嫂子的生母但也是继母,这一层关系在这儿,我不能将事儿做的太绝,以免日后心生间隙。二来,这天理循环自有天道,我若身犯杀孽,这迟早是要报到我的身上。我只求一个日后心安理得,再无后顾之忧。”
江五在外头片刻没什么声音,过了一会儿才道:“既然如此,小姐不必担心,江五懂得了。”
说完窗外就再没了声音,雪雁等了一会儿,见真的没动静了,这才关了窗子回床上去坐下。
她一颗心突突突的都快跳出来了,没想到江五会跟到内院里去,还自作主张把那尤老娘和尤二姐抓了起来。江五这般护着她,她自然感激,可她不想在外给人露出自己狠辣的印象。所以这人命,绝对不能犯。就算到了逼不得已,也得借刀杀人,不能由她的人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