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地看着她的举动,嘴唇蠕动了半响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水……我要水……”原本昏迷中的男人突然断断续续地呓语起来。
刚拾掇了一抱柴禾回来的琉璃见了将手中的柴禾丢至一边便急急地跑了过去。
待听到男人唇齿间溢出的字眼时,眉宇间不由笼上了一层难色。
这里到处是乱石,而且临近海边,就算偶尔找到一处水洼也是腥咸的海水是不能喝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天色变暗她也不敢走远,否则错综复杂的石林很容易迷路的。
可是看着呓语不断的男人她却为难了,看着哥哥难受她的心也跟着阵阵抽疼,她不能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
这么想着她眼眸一凝,几乎想也没想就捡起一旁的尖石对着自己的手腕就是狠力的一下,鲜血顿时汩汩流出。
因为干涸早已皲裂的唇瓣乍然接触温热的液体,男人就像沙漠深处绝望的旅行者乍然见到水源身体的本能早已驱使他对着那个源头吮吸起来,也许是真的太渴了他近乎不知节制地吮吸起来,为了满足他,她毫不犹豫地一刀又一刀地划向自己的手腕。
可是即便因为失血而使得脸色都苍白如纸,她却仍旧满脸欣慰地看着男人。
“哥哥,这次终于换我来照顾你了!”心思单纯的她只知道对自己的亲人全部无私的付出,可是她又怎么知道这换来的却是那样的浩劫。
半夜的时候,石林的气温骤降,即便面前燃着大堆的柴禾也丝毫不能抵抗那袭人的寒气。
“冷……冷……”昏迷中的男人嘴唇乌黑,身体因为寒冷而止不住地颤抖。
“哥哥!”正在瑟缩着添置柴禾的琉璃见了,立即奔到男人身边,将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乍然接触到暖源,男人立即紧紧地抱住她,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的暖意。
琉璃微愣之后也不做挣扎。
面前的柴禾在‘噼啪’作响,而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却已经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当搜救的人员赶到时,两人面前的柴禾早已燃尽,而琉璃却始终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男人。
“护法?”
在属下孜孜不倦的呼唤中,昏迷中的男人终于转醒,可是当他看到紧紧环绕着自己的两只手臂时,他却不由怔楞了。
“她怎么了?”从女人怀中起来,他不由皱眉看向倒在属下怀中昏迷不醒的琉璃。
“她好像晕倒了!”
男人皱了皱眉,脑海中却不由想起晕倒前女人为他吸蛇毒的一幕,心底暗以为她是误食了蛇毒所以晕倒了,于是对属下道:“快把她送到最近的诊所!”
小岛上没有正规的医院,只有几间小诊所,但是因为小岛上金海蛇很多,诊所虽小却也能及时处理金海蛇的蛇毒。
可是当医生的诊断结果出来时,男人却不由皱紧了眉头满脸不信:“怎么可能是失血过多?”就算失血过多也该是自己不是吗?
年迈的医生颤了颤,瑟瑟道:“她确实是失血过多,而且邪寒入体,怕是以后这身子都不能受冻了!”
男人眉头紧拧,不由侧目看向床上嘴唇乌黑的女子,想到自己醒来时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情形,眼眸中闪过一抹沉思,片刻却对一旁的属下吩咐道:“好好照顾她!”
可是他刚转身,身后的属下却惊讶道:“她这里还有伤口还未处理!”
男人闻言不由转眸看去,毫无血色的手腕上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赫然立在上面,因为寒冷伤口的血液凝结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惊心恐怖。
男人心中一震,想到半梦半醒间突然涌入唇间的暖液,慵懒的眸子不由瞬间瞪大。
“你先出去,我在这里就可以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男人最后主动留了下来。
房间内只剩下他和床上双眸紧闭的琉璃,寂静无声的房间内只有女子轻微均匀的呼吸声缓缓响起。
“笨女人!”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他忍不住低喃道。
而正在这时,被手下及时救出来的闫熠也正好被送到了同一所诊所,一墙相隔却是同样昏迷的两人。
“璃儿……”看着不断呓语的男人,许叔的眸间满是心疼。二十多年了他从未见过少爷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犹记得两个月前少夫人突然离世,少爷仿佛如遭雷击愣是守着少夫人的尸体三天三夜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直到最后少夫人的母亲亲自前来才将少夫人下葬。
而那以后,少爷却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半月之久,那半个月里是他见过最憔悴的少爷,不修边幅整日神魂离体,夜夜酗酒。那些日子他整日惶惶不安,担心少爷会这样一直沉沦下去。
可是有一天,一个绝色的女子却突然来到别墅,他记得她好像叫苏陌,不知道她和少爷说了些什么,翌日少爷却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再夜夜酗酒,也不再颓废沉沦。却是将整颗心完完全全地寄托在了事业上。
可是如